“我怀疑他从我家米铺偷米。”
许大公子理直气壮昂头,他身后店门牌匾上的字就写着许氏米铺。
许家树大根深,不但占据朝堂势力,还有遍布京城的各种商铺,位置最好,售价最贵,偏偏生意还很好,就算是缺粮的今天,别的米铺无粮可卖,他们还有余粮可售。
温墨青对粮食的事最是敏锐,嗅出一丝不寻常,他朝长随使了个眼色,长随点了点头,转身打听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回话。
“世子,这家许氏米铺是许大公子名下,本来不是卖米的,原本卖古董,珠宝,半年前才改了营生,卖起粮食,小人打听到,他们的粮食有一部分是由许家仓库送来,有些是强抢别的粮行存粮。”
“那个被当成小偷的人就是一家粮铺的少东家,父母因被抢了店铺,没了活路投河自尽了t。”
“还有这种事?他不报官?”
“他祖父是当朝左相。”长随偷偷瞥了自家世子一眼。世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守规矩了,一板一眼的。许家干过多少恶事,谁敢去告,即便是候爷被指着鼻子骂了一晚上都没敢声张。
“拿我名帖去请右督御史大人过来。”京兆府不敢管,御史台总要管管。
长随唉声叹气地转身去御史台衙门。
“……还敢瞪爷,爷挖了你的眼珠!”那边,暴戾的话说出口,许大公子猛然起身,原本坐他膝上的昭禾不留神摔到一边,疼得呲牙咧嘴。
“死胖子。”她心里连温袅都骂了,要不是为了解药,她才不靠近这种垃圾。
她吃力爬起,突然旁边伸来一只手将她扶起,她转头一看,顿时吓得后退。
“昭禾,你不应该在清和宫里吗?怎么跑到前庭让许相看到?”发现她要逃走,温墨青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我什么都不知道。”昭禾拼命摇头,用力挣扎,引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张望,本来还要暴打小偷的许大公子回头看到自己的新宠被人拉住,气得大怒,“爷的人你也敢抢,知道爷是谁吗?”
呼啦冲过来一堆人将温墨青围住,凶神恶煞盯着他。
“我处置逃奴与你何干?”温墨青淡然放手,“许大公子若是不服,我们就去见官。”
“哈哈哈……哪来的呆子?你不知道我姑姑是皇后,我姑父是当今圣上吗?这女人是圣上赏的!”
周围人指指点点,为首的仆从见事态不太对劲,小声劝道:“大公子,相爷不许您提这女人的来历。”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圣上赏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他顾及脸面却不让我说。”
许大公子也是胆大包天,连自己祖父都敢指摘。围观之人目光炙热,高门大户的香艳事最能激起人们看热闹的心思。
首仆见状头疼不已,今天就不该带大公子出来巡视店铺,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好转向温墨青,“温世子见谅,我家公子初次为相爷办事,也想办得漂亮,相爷忧心京中粮荒,这才令家中管事多开几家粮铺,出售家中存粮应急,圣上也是知道的。”
“为何又说他偷了你们的粮?”温墨青点了点头,不再提昭禾的事,转而问起粮铺的事情。
偏偏许大公子不服气,一把扯开首仆,挺胸站到温墨青面前,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