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跟了我十年,李元英这是在挖我的心!”
王子显道:“殿下当务之急,还是要马上换将,那三个要道不能再交给连常宇了!”
裴玄瑾手扶眉骨。“万一是李元英的离间计呢?”
“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望殿下早作决断!”
连常宇并没有见到裴玄瑾,也没有收到任何命令,风平浪静得有些古怪。
其实是裴玄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连常宇,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连常宇的所有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若要杀他,裴玄瑾舍不得,若不杀他,裴玄瑾却也不敢像以前一样用他。
邕凉城内的气氛压抑极了。
李时雁跟李扶星的兵马是在三日后赶到的,离着邕凉城十里外屯兵。
蝉衣也跟着大部队来了,见到梁微末她瞬间就哭了。“小姐,你还好吗?”
梁微末嫌她婆婆妈妈,但最后还给她擦了眼泪。
李元英时隔几个月,重新穿上了戎装,帅帐之中,众人围坐。
她屈指点在那个令她头疼很久的口袋阵上。“先拿下这个口袋阵,断了裴玄瑾的粮草补给。”
众人都默认李元英是这次的总指挥。
李时雁道:“咱爹那边怎么办?”
李元英道:“我已经派镂月裁云在城中部署了,等我们攻城的时候,她们会趁乱将咱爹营救出来。”
万倾越微微蹙眉。“这个口袋阵很难破。”
李元英笑道:“我心中已经有了计量,你们听我细细道来。”
帅帐中的灯火一直燃到深夜。
荀亦端了一碗小馄饨进来,李元英还坐在案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荀亦走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
李元英手中舀起混沌,却没心思吃,最后又放下了勺子。“我心很慌。”
荀亦摸了摸她的脑袋。“慌什么?”
“我怕我夺不回邕凉。”
荀亦向她伸手。“过来抱抱!”
李元英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缩进他宽厚可靠的怀里。
“一年前,你去我的草屋中找我,意气风发,霸道极了,张口闭口都是要夺天下,现在的你变得谨慎小心了。”
李元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他胸前。
帐中静悄悄的,荀亦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她,陪着她,抚平她大战前夕的焦躁不安。
···
半夜火起,岐王军中突然有人喊道:敌军来偷营了!
锣声敲得震天响。
被偷的,正是连常宇驻守的那个口袋中,三个要道的其中一个。
连常宇闻声立马提刀出门,只是声势虽大,却不见敌军,他一把揪住了一个兵士,问道:“敌军在哪?”
兵士道:“属下也不知道。”
连常宇听得心中火大,怒道:“这哪里有敌军?是谁谎报军情?”
敌军一个没看到,军营中却是乱了手脚。
连常宇气得不轻,军法处置了那个乱敲锣的。
等睡到后半夜,另外一个驻扎地火光冲天,连常宇听到禀报,连忙带兵前去支援,准备锁紧口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