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英皱着眉。“你的话听着像是威胁。”荀亦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眸光闪烁。“就当是我求你吧!”“我不同意,”李元英一把推开他。因为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荀亦猛的咳了一口血沫子出来。李元英眼中闪过急切,下意识的上前半步,见到荀亦看过来,她又立马后退回去,偏开头,不去看他。荀亦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念微动,立马捂着嘴剧烈的咳起来。李元英愣住。“我也没……你,你怎么样?”荀亦顺势拉着她的手,咳的更加剧烈了。李元英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眼睛扫过他胸前的伤口,心道:我也没扎他要害呀!荀亦借着喝水,用余光偷偷瞄着李元英,见她一脸懵登紧张,心中暗骂自己,荀亦啊荀亦,你当真是个混蛋,你又忽悠她。李元英瞅着他,问了一句。“怎么样?”荀亦漂亮的瑞凤眼蒙着一层迷离的雾气,甚是蛊惑勾人,声音里也带着让人耳朵发麻,心尖乱颤的情绪。“很痛!”李元英蹙眉,又琢磨了一下他胸前伤口的位置,不应该呀!顶多算是个皮外伤。她抬眼看向荀亦。“哪里痛?”荀亦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心痛。”手上的触感是单薄衣服下紧实健硕的肌肉,流畅的线条下,血脉涌动,一鼓一鼓,震的李元英头昏脑胀。彼时的她第一次体会到美人计的厉害,防不胜防,隐晦的引诱着她步步深陷,缴械投降。她晃了晃自己涨红的脑袋,仓促着抽回手。“那,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荀亦按住李元英。“我帮你把药换了再走。”“不用!”李元英推开他的手。荀亦开口。“你就不好奇……”正要起身走开的李元英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荀亦清浅的目光深深浅浅的笼着她,继续道:“你就不好奇,明明你三叔镇守的岭南离岐王更近,我却偏偏说服岐王舍近求远去攻打邕凉。”这件事,李元英之前也有想过,荀亦说服岐王攻打邕凉,以解汴京的困局,这出围魏救赵虽然做的很漂亮,但不是最优的谋划。不如说服岐王去攻打岭南,同样可以达到分化邕凉军的目的。三君侯傅昭率领的邕凉大军初到岭南,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岭南百姓也对一直盘踞在北方的邕凉军处于观望状态,虽然已经初告安民,但民心仍旧不算稳,邕凉军在此的根基也不深。岐王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拿下岭南,但他却舍近就远,冒着大军远征,可能会粮草供应不足的风险去打邕凉,这实在令人想不通。李元英重新坐下来,瞅着荀亦,认真道:“我好奇。”荀亦俯身向前,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好奇就乖乖听话,让我先帮你把药换了,不然蓄脓就麻烦了。”这次李元英毫不犹豫。“行。”荀亦转身拿药,一回头,李元英已经将自己的上半身脱了个精光。荀亦整个人愣住,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李元英听到响动,扭头看向他。窗外的月色将屋内的照的冷寂飘渺,李元英半侧着身子,光洁白皙的肩膀在月色下越起一个莹润的弧度。紧致的身体线条曼妙优越,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跟缠绕在伤口上的纱布条,更给这种美增添了几分野性。荀亦从头到脚都熟透了,着慌的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到哪里。李元英皱眉。“快点呀!”荀亦喉结猛的上下一颤,捡起地上的药瓶。“来,来了!”李元英背对着他,坐在桌边,伸手将头发拨到一旁。荀亦的耳朵连着脖子都红的厉害,他的手微微抖着,不断握紧又张开,缓解着紧张悸动的情绪。他的手绕到她身前,一圈又一圈,小心的将她旧的纱布带换掉。这个换药过程,对荀亦来说如同一场漫长的凌迟,她的美丽曼妙,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他的理性克制。直到将药换好,荀亦的整个神经还在颤着,悸动着。李元英穿好衣服,回过头来,却见荀亦正攥着拳,眸光垂在地上。他怕自己不经意露出的情绪会亵渎她,脑子里的缱绻旎璇,辗转悱恻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荀亦僵硬的站起身,依旧没敢看她。“我走了。”李元英忙拉住他。“事还没说明白呢!”“改天说!”荀亦急着要走。李元英拦在他身前。“改天是什么时候?”荀亦眸子闪躲着。“到时候我让灰鹦鹉来告诉你。”李元英道:“你养的那个怪鸟总是骂我。”荀亦红着脸缓了口气。“回去我收拾它。”李元英思忖片刻,点点头。“那好吧!不许食言的。”荀亦仓促的嗯了一声。他刚走没多久,李元英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走到窗边,推窗看去。只见荀亦在墙角下狼狈的站起来,施展轻功,几步越过高墙后,又是一声闷响。李元英皱眉,嘟囔了一句。“慌什么呢!”…丞相府,书房内。荀亦赤着上半身,胸前的刺伤被他潦草的处理了一下。他半匐在案桌上,肩膀窄腰,沦肌狭髓,白皙的皮肤因为疏解欲望而泛着一抹粉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沾血的纱布条,小臂上暴起的青筋蜿蜒而下。他满头大汗,压抑着,低喘着,像一头渴望满足的野狼。一旁微弱的烛光静静燃着,昏暗的光影下,他剧烈喘息渐渐平复,他仰面靠在椅背上,性感的喉结伴随着他微张的嘴巴滚了滚。他清明的目光被情欲吞噬,修长的手指缓慢绵长的揉着那团纱布条,仿佛想要透过这团东西触摸到什么。…第三日早上,空谷刚推开窗,就见一个灰色的大鸟飞了进来。灰鹦鹉站在桌上,扭着屁股走了两圈。“李元英!李元英!”靠在榻上看书的李元英懒懒的撇了灰鹦鹉一眼。“心肝宝贝!”灰鹦鹉歪着头,拉长嗓音怪声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