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粉身碎骨,换你的永恒拥抱。”
阿洛说完,其他三个人都呆呆的看着她。
“我听不懂…”海伦喃喃的说。
“我也是…我现在怀疑我爸爸是个假麻瓜…”丹尼说。
魔法史被公为是巫师界设计的最枯燥的一门课程,他们的鬼魂教授宾斯先生说起话来呼哧带喘,拖腔拖调,几乎肯定能在十分钟内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气炎热,五分钟就够了。
他上课的形式一成不变,总是滔滔不绝的照本宣科,而他们就在底下做笔记,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睡眼朦胧的发愣,阿洛的这门功课勉强能够及格,多亏了在考试前恶补抄巴蒂的笔记,毕竟除了年级第一,没人能抵挡住宾斯声音的催眠力量,她当然也不例外。
今天,他们忍受着宾斯教授拖着腔调的讲述巨人战争的话题,足足忍受了一个半小时,阿洛刚听了两分钟,就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自己昨晚可能是没睡够,于是头一歪,靠着自己的小伙伴睡着了。
巴蒂本来就没怎么睡觉,以为自己能在这堂无聊的课上开个小差,谁知道那股苹果和各种水果混合的芳香越来越近,少女的吐息就在他耳边起伏,让他心里痒痒的。
下课后,宾斯教授穿过黑板飘走了,阿洛听到钟声揉了揉眼睛,意识不清的她搂着巴蒂的脖子问道,“开饭了吗?”
巴蒂:……谢谢你。
他心里那些旖旎的念头立刻被少女这一句开饭驱散了,被打击的渣都不剩了。
“如果我今年不把笔记借给你,会怎么样呢?”离开教室时,他无奈的问。
“为什么不借给我呢?”阿洛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难道你想让我的魔法史O。W。Ls不及格吗?巴蒂,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我会难过的,如果你想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捂住脸,眼睛透过指缝偷看,嘴上却用发抖的哭腔说,“那你就这么做吧…”
“我只是随便说说,”巴蒂立刻投降,无奈的哄她,“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他讲课,我会帮你的,阿洛,别难过。”
“哼!我已经拼尽全力了!”阿洛放下了手,那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眼泪的痕迹,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反而振振有词的狡辩道,“我只是没有你那样的大脑、你那样的记性、那样好的注意力,巴蒂,你就是比我聪明嘛,巴蒂,你就不要再说我了好不好?”
“整天给我灌这些迷魂汤。”巴蒂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他偷偷缓和了紧紧抿着的嘴角。
海伦惊奇的看着阿洛一套连哄带骗的组合拳下来,一向精明冷淡的巴蒂被她迷得找不着北,可真坏啊!她思索着能不能现学现卖,没准下次就能拿来对付丹尼。
等她抬头时,就看到书呆子丹尼正在跟走廊的老巫师画像就“埃及金字塔地下到底有没有拉文克劳的宝藏”吵架,他像宾斯教授一样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堆讽刺的话,气得那个跟不上年轻人潮流语言的老巫师恨不得从画里钻出来给他一拐杖。
海伦:……嘴真欠,得找个机会打他一顿。
吵架胜利的丹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上突然下起蒙蒙细雨,他们一路穿过走廊,竖起长袍的领子抵挡九月的寒风,一边谈论着在本学年的第一节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会给他们布置什么作业,一边急匆匆的往地下教室赶。
魔药一直都是阿洛最擅长的科目,她甚至怀疑这是斯拉格霍恩家族的天赋,今天的课程是熬制O。W。Ls考试中经常出现的缓和剂,当她和海伦的坩埚冒出一股淡淡的、闪烁着银白色的蒸汽时,霍拉斯赞赏的看着女儿。
当然也有几个人的坩埚里的药剂变成了绿色或者泥浆一样可怕的东西,完成的人按照指示把药剂装进一个大肚短颈瓶里,标上姓名交给霍拉斯检验。
“今天的作业,”霍拉斯笑眯眯的说,“十二英寸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教室里一片哀嚎,但霍拉斯并没有大发慈悲,“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必须记得,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我希望你们在O。W。Ls考试中都能够拿到E,这样就能进我的N。E。W。Ts魔药班,不然有些人就不得不和我说再见了。”
下课铃响了,阿洛撅嘴表达对父亲的不满——作业太多了,他们一起去到礼堂吃午饭,天花板比上午的时候变得更昏暗阴沉了,雨点啪啪的打着高处的窗户。
阿洛给自己拿了一块碎肉土豆泥馅饼,巴蒂马上熟练的把一小碟番茄酱放在她手边,她心下黯然,想到他这么体贴,昨晚自己却大发脾气没有去见他,害得他在休息室蜷缩了一整晚。
她突然有点愧疚,看着巴蒂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什么。
“怎么了?阿洛,”巴蒂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坐立不安,见她一直望着自己,嘴上关心的问,手却在桌子下摸了摸她的大腿安抚情绪。
“我又跟你发脾气了,”阿洛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扭扭捏捏的问道,“你为什么没生我的气呢?今天…你该生气的。”
“毒蘑菇是不会改变它们的斑点的,”巴蒂叹了口气说,“你从小就是这样娇气,我习惯了。”
“你才是毒蘑菇呢!”阿洛不依不饶的撒着娇,随后才低声道歉,“巴蒂,对不起…”
“但是毒蘑菇很美,”海伦一阵见血的说,“是不是啊巴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