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会保护自己再也不被皮皮鬼欺负的!但是他食言了!
一想到巴蒂不在身边陪自己,她就难受极了,难受的哇哇大哭,哭着跑进了礼堂。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授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
哪怕坐到拉文克劳的长桌边上,阿洛也没停止哭泣,响亮的哭声跟窗外的雷鸣声一唱一和,哭得丹尼脑袋嗡嗡直叫,两眼发直。
霍拉斯看着自己的女儿号啕大哭,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领着今年新生进门的麦格教授就告诉了他皮皮鬼在前厅做的好事。
他气愤的瞪着迪佩特校长,可怜的老校长300来岁的人了,头都快埋进了胡子里。
“十几年前,卡斯特罗布舍和霍格沃茨交换学习时,皮皮鬼也对他们做了恶作剧,他们的学生和教授们,都被整得很惨,”迪佩特无奈的说,“他们巴西的教授提出放一批Caipora(一种原生于亚马逊热带雨林的毛茸茸的小精灵,昼伏夜出,十分调皮)到禁林里,还说想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麻烦,当然——我拒绝了。”
“我怎么不知道,”霍拉斯气呼呼的说,“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把皮皮鬼赶走!”
“阿芒多没骗你,霍拉斯,”邓布利多安抚道,“那年你的女儿出生了,你回家照顾孩子了不是吗?”
“1876年的时候,当时的管理员卡尔佩和皮皮鬼斗争失败,校长尤普拉西亚·摩尔不得不签订了一份合约,”迪佩特叹了口气,“从此以后没人能把皮皮鬼赶走,你以为是我不想吗?”
霍拉斯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但到底不再说什么了。
哭了一会,阿洛仰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把泪水逼回去,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这时,巴蒂和海伦出现了,两人快速抖了抖长袍,坐到她边上,海伦用眼神询问丹尼,后者飞快的把前厅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阿洛,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在你身边,”巴蒂紧张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干巴巴的说,“级长必须维持秩序…下次…”
阿洛吸了吸鼻子,转头盯着礼堂教师席那里,她宁愿看新生分院也不想看他。
巴蒂祈求的望着她,直到分院结束,迪佩特校长挥手让他们吃饭,她也没有理他。
阿洛塞了一嘴土豆泥,胖修士突然飘了过来,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可怜的孩子…被皮皮鬼欺负得很惨…但你还算走运,今天晚上的宴会差点泡汤了,早些时候厨房里出了乱子。”
“为什么?怎么回事?”海伦嘴里含着一块很大的牛排,还不忘嘟嘟囔囔的八卦。
“自然是皮皮鬼在捣乱,”胖修士说着,对她摇了摇头,“他想参加宴会——唉,这根本不可能,你们知道他那副德行,完全没有教养,看见吃的东西就到处乱扔,我们召开了一个鬼魂会议,我倒是主张给他这次机会,可是血人巴罗坚决不同意。”
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鬼魂,是一个瘦巴巴、沉默寡言的幽灵,身上布满银色的血迹,在霍格沃茨,只有他才能真正管住皮皮鬼。
“怪不得呢,我就觉得皮皮鬼好像在为什么事儿生气,”丹尼闷闷不乐的说,“他在厨房里做了什么?”
“哦,还是老一套,”胖修士无奈的说,“大搞破坏,弄得一片混乱,还把锅碗瓢盆扔得到处都是,整个厨房都被汤淹了,家养小精灵们吓得六神无主。”
“原来是这样。”海伦盯着闷头不说话的阿洛,又看看吓得连饭也不敢吃的巴蒂,心里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大雨仍然密集的敲打着高高的窗户,又一阵雷声炸响,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阴霾的天花板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色的盘子,盘子里剩余的食物消失了,眨眼间又装满了甜点心。
“糖浆馅饼,”海伦说着,把香喷喷的馅饼送到巴蒂面前,“葡萄干布丁,还有巧克力蛋糕。”
巴蒂没有动作,只是无声的哀求眼前无动于衷的少女。
最后,甜点心也被扫荡一空,盘子里最后剩下的碎屑消失了,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这时,迪佩特校长再一次站起身来,伴随着外面狂风的呼啸和大雨的敲打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即挥手让他们回去睡觉。
周围响起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大家都站起来准备离开礼堂,海伦一跃而起,“巴蒂,我们得去给一年级新生指路。”
“一年级新生,”她威严的冲着桌子另一头喊,“请这边走。”
一群新生很害羞的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桌子之间的过道中走了过来。
阿洛突然离开了大部队,一个人走掉了,看样子是想抄近路,巴蒂试图追上去,但海伦立刻拉住了他。
“你还有任务!级长!”她严厉的说。
不幸的是,虽然阿洛比其他人都快的来到了八楼,但她的脚陷进了楼梯中的一个魔法台阶,对于大多数老生来说,跳过这种特殊台阶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但是她气坏了,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脚拉了出来,无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正在这时,楼梯顶上的一套盔甲发出吱吱嘎嘎、丁零当嘟的声音,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