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到了帐篷边,可是阿洛不想睡觉,考虑到周围实在太喧闹了,卡斯珀没有多说什么,立刻,阿洛就跑到了布莱克的帐篷那里,就比赛的事和他们讨论起来。
因为支持不同的球队,奥莱恩和沃尔布加吵得不可开交,钻进帐篷里继续去吵了,而外面的他们话题逐渐歪到了媚娃身上,猜测到底是哪个球队做出这种搞笑的犯规行为。
阿尔法德认为是加拿大队,因为比赛结果让媚娃们很满意,她们才会溜走,不然魔法部的巫师们肯定要头痛很久。
但柳克丽霞认为是秘鲁队,因为媚娃是在他们比分被反超之后才出现的,那些飞来飞去的火焰明显是想干扰格里菲斯。
阿洛兴致勃勃的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分析,夜风吹得她有点凉,这让她想找个外套披上,不经意的回头时,就看到克劳奇的帐篷门口,巴蒂的脸一半隐在阴影处,一半被灯笼和月光照得忽明忽暗,正在看着自己。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今天巴蒂好奇怪,她也好奇怪,为什么呢?她总想去看他…希望他在她身后陪着他…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在思考时,巴蒂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站定,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
“天冷了,回去吧。”他低声说着,用外套把少女裹紧。
阿洛回神,摸摸那带着体温的他的外套,突然说了一句,“我想喝可可奶。”
“啊,我这儿有,”阿尔法德听到了她的话,从帐篷里拿出一杯热可可,“喝吧阿洛,喝完就去睡觉吧,很晚了。”
阿洛的注意力回到阿尔法德身上,接过那杯热可可喝了一口,感觉热乎乎的液体滑进胃里的那一刻,四肢都被温暖了。
“谢谢,阿尔。”
她向着克劳奇的帐篷走去,钻进帐篷之前,阿尔法德突然叫住了她。
“阿洛,”他犹豫了片刻,迎着少女不解的目光柔声说道,“希望回到学校之后,我们能多多见面,可以吗?”
阿洛点点头,她对温柔的阿尔法德很有好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当然可以,每次魁地奇比赛,我都会去看的。”
阿尔法德对她挥了挥手,看她背影消失了,才回了自己家的帐篷。
阿洛换上睡衣,把外套递给在客厅中沉思的巴蒂,刚想回房间时,就看到他抬头看着自己,目光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两人对视着,这时,他们仍能听见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夜空里久久回响。
“巴蒂?你有话对我说吗?”阿洛关心的看着眼前沉默的少年。
“没有。”他双拳攥的紧紧的,语调有些颤抖。
“那么晚安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回英国去呢。”
阿洛听到他的回答,有点失落,但她很快就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前,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巴蒂。
过了一会,巴蒂无力的松开了手,慢慢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帐篷里的帆布天花板。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女靠在自己肩头的画面,她柔软的头发不断摩擦自己的脖颈,两片粉色的唇还在一开一合,他真渴望能吻上去,想象着她没有拒绝,而是温柔的倒在自己怀里,对自己说,“巴蒂,我也喜欢你。”
为什么他不能对她说出自己的感情呢?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上,让他久久都喘不过气来。
他想他是恐惧的,他怕对她说出口之后,那些话便覆水难收,如果她打算拒绝自己,他根本无法接受。
他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拒绝自己,他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阿洛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他也无法接受她和布莱克变得亲密,听到她答应了对方的见面请求,他的心都在颤抖,这种不安的心情,捉摸不定,云一样变幻,风一样旋转,到底怎么说出口呢?他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也没有机会和胆量去说。
懦弱的名字叫沉默。
他知道,自己空洞的语言永远不可能表达他内心日益高涨的占有欲,他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欲望、想法和痛苦不折不扣的表达出来,他学了那么多语言,只觉得人类的语言就像一口破锅,他竭尽所能想敲出悦耳的声音,感动那颗遥远的星星,却大概只会引来嘲笑。
巴蒂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他一直在幻想着阿洛站在自己的背后,眷恋的依赖着他,他们像行星一样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彼此的轨迹,永远幸福的互相陪伴,直到那一天遥远的死亡来临——也许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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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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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户,家里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阿洛从钢琴前站起身。
“我一开始觉得这只是个摆设,毕竟听说有品味的麻瓜家里才会有钢琴,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霍拉斯庞大的身躯陷在沙发的软垫中,“好啦宝贝,我们该出发了。”
阿洛换好复古的长裙套装,爱美的她打算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再换上沉闷的校袍。
“爸爸,可是雨也太大了…”
“我叫了出租车,”霍拉斯舒舒服服的穿着丝绒吸烟衫,头戴高顶礼帽,看起来就像个英伦绅士——加肥加大版,“我们等一会吧,村邮电所的电话还挺好用。”
父女二人把行李拖到门口,等黑色甲虫般的出租车停在大门口时,霍拉斯举起一把很大的黑色雨伞,而Cabbie(二十世纪英国对出租车司机的爱称)冒着瓢泼大雨把他们的行李塞进车内宽敞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