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了。我怕她醒来会闹你,才抱到外头哄的。」
我端了杯茶给赵明徽,低着头问:「皇上,您还生臣妾的气吗?」
杯底碰在桌面上,声音在静夜中分外清晰。他坐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说:「气啊。」
我难过极了,跪在他面前道:「陛下,臣妾错了。」
他即便再喜欢画中那女子,也是爱而不得吧。而我却为自己的私心,去揭了他的伤疤。
赵明徽蹲在我面前,却伸手环住了我,扶我站起来。
他说:「我是生气啊。气你这么多天了,都不来找我一次。气你连星星病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我一声。」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在赵明徽面前又哭了。
我哽着喉咙说:「我不敢啊。我还以为,是陛下厌弃臣妾了。」
「纪茵儿,我真恨你是块木头。」
他的吻落下来,从我的眉心,到鼻梁,到下颌,到颈窝,到锁骨,一步一步将我攻略。
像风穿过旷野,百草卷折后,万籁俱寂。
我精疲力竭地依偎在赵明徽身边,问他:「臣妾是该去举铁了吗?怎么越发禁不起陛下折腾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笑了笑:「不怪你。这不是这段时间,我一直为你攒着劲呢嘛。」
「骗人。」我用被子捂住脸,红晕从脖子一直烧到了耳朵根。
赵明徽把我从被褥里刨出来,很认真地说:「我最近是真的忙。跟北狄可汗的草原会盟近在眼前了,没来找你的时候都是在熬夜看折子呢。」
大周与北狄的议和通商,结束了两国百年来的对峙与仇视,与北狄可汗的会盟,自是两国都极为重视的大事。
因为星星病着,赵明徽离京的时间一直拖到星星完全好起来。在出发前,他拎了一只小灰兔子到承晚宫。
我蹲在地上,看见兔子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笑道:「星星一定很喜欢。」
赵明徽摇摇头说:「这是给你的。」
他抱起兔子在怀中捋着毛,对我说:「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摸了摸兔子耳朵,它通体灰得没有一点杂色,毛茸茸的一团缩在赵明徽的手掌中。我歪着头道:「要不就叫……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