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颜色浅淡,右边嘴角慢慢勾起,尽显嘲讽。看清楚来人后,她嗤笑了一声,眼睫垂下,掩藏住了眸里的冷漠。
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病床,微笑着的表情在苍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
这个女人是沈家大小姐沈若沫,沈氏家族现任掌门人的女儿,人人都知道简厘嫁入沈家后两人的关系亲如姐妹,不管是出席上流家族的宴会,还是私下遇见,两人都是粘在一起形影不离的。
不仅如此,在京城四大家族中流传着的沈若沫如何如何包容她这个刁蛮任性的花瓶千金,时时刻刻为她收拾各种烂摊子。。。。。。沈若沫在所有人的眼里是文雅从容、德才兼备、宽以待人的贵族千金。
想到这里,简厘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前这位趋于完美的贵族千金是她婚后因为老公结识的好闺蜜,她是很容易轻信别人,很容易交付真心的人,起初任性嫁给沈冀晗却没有得到片刻温情,只有沈若沫对她好,她很快就对沈若沫有了依赖感,不管什么都会分享给她听,包括沈冀晗对自己的点点滴滴。
她真心以待,万分信任,对沈若沫的所作作为没有过分毫的怀疑。
而如今,自己被挑断筋脉躺在这不能活动半分的病床上全是拜她所赐。
她简厘竟然被利用过后弃之如敝履!可笑!当真是可笑!
“为什么?”简厘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抬起深邃的眼眸带着冰霜般的寒意死死盯着沈若沫。
沈若沫上半身缓缓低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厘,抬起自己的手指摩挲着她眉心当中的红色朱砂痣:“真好看,可是现在已经没用了,呵呵。”原本温柔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眉心的疼痛。
简厘能感觉到,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自己眉心的皮肉里,刺痛感的突袭让简厘想要离开沈若沫手上的钳子。
沈若沫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加重,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恶毒:“阿厘,我最好的姐姐,明天就是我和冀晗哥哥婚礼,我来特地谢谢我的好姐姐,如果没有好好安顿阿厘你,妹妹我内心实属难安。”
她怕,怕有简厘在的某一天,沈冀晗的目光不再落到她的身上,怕沈冀晗终有一天真的爱上简厘,只要简厘还活着,她日日夜夜都在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穿,被沈冀晗发现她的恶毒,如此,只能让简厘消失,对!永远的消失!
在沈若沫的心里,简厘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除掉简厘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
“嘀嘀嘀!”病床边的呼叫铃被沈若沫按响了,随后一个穿着医护人员衣服的男人端着不锈钢医用托盘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态度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她的手从简厘额头鲜血淋漓的伤口处离开:“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的这副皮相,这颗痣碍眼,你嫁入沈家就代表你同意做我们沈家的棋子,晗哥哥可是同意我送你一程的,阿厘姐姐。”
她像一个恶魔一样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舔舔了一口手指上的鲜血:“姐姐~你可要谢谢我呢,妹妹我会让你走得舒服一点。”
沈若沫说完话,从自己右侧的衣兜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上有些干涸的血迹,指挥着自己身后穿着医护人员衣服的男人行动。
冰凉的针头扎进简厘泛着蓝色的血管里时,她知道自己完了,已经逃不了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缓慢地滑落。
十秒后,她失去了意识,那位假装的医护人员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接着注射第二针,第三针。。。。。。短短的三十五秒,她就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