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元菊尖叫,顿时觉得万念俱灰,一门心思想一死了之。
她拼尽一切,挣脱岳离的控制想撞死了去。
哪能成功,才跑三步,再度叫人给截住,下一刻,但觉得颈部一麻,人倒地,眼前一阵白花花日头闪动后,就失去意识。
岳离将其拎起,往园外带了出去,她的锦绣人生,就这样匆匆画上了句号——
等元菊再度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人也已经在荒凉的漠北,一个采矿的山坳坳里,穷山恶水的,她被关在一处石屋,被配给了一个生得孔武有力的黑皮肤昆仑奴。
那昆仑奴长着熊一般的身板,野兽一般的长相。
醒来的那天,她刚刚与那他拜了堂。等待她的是一场可怕毫无怜惜的野兽一般的强占。她的清白之躯,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贱奴夺了去。
这个语言不通的奴隶,有着铁一般的手臂,山一般的力量,白天,他去采矿,晚上,疯狂的压榨她。
她想过死,几次被救回,然后就得承受更为凶猛的蹂躏,直到怀孕——后来,她给这个男人生了七八个孩子。后来,她就在那个蛮荒之地过了一辈子。洛京的繁衍华成为了一个只能在梦里追忆的美梦。
一念之差,终生尽毁。
呃,好吧,话题扯远了。
再回头说说云沁在听到这样一个结果以后的心情吧!
她,自也是震惊,虽然,她有所设想,但是,亲耳听到了这样一个因果以后,生平第一次,她被深深震撼:萧缙的心思之深,之广,之不可测,令她由衷的折服。
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
昨日,她随意编排一个机会,让自己得以回去王府,而他呢,不动声色的借这个时机,摆上一个局,不光算计了她,而且,还有把某个无法确定的细作给拔了出来,这份心计,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自从昨夜从后山归来,她就有过这样一个想法,如今,这个猜测,得到了完整版的验证。
元家姐妹,已经得到了她们应有的下场,云沁自不会替她们求情。
这样的元璇,死有余辜,这样的元菊,被贬,也许是残忍的,然,也是必须的。
萧缙是办大事的人,留着若无害,他会留;留着,若会在不可预知的将来引发祸端,他绝情到底。毕竟都是元姓人。这点防备必须有。否则,当年的楚帝,不会在篡得皇位以后,将前金氏后人悉数杀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权位上的人,最忌的是复仇。
这一对父亲子,在这种事上,绝对是以大事为重的。
如今,他能将她“慕容瑶”容下,自然是因为她的命,生比死来的利益更大。
园子里,暗卫已经退下,四周,除却杨固和贺海,再无其他人,元管事也已经下去。
云沁静静的看着那个满身轻淡如风的男人,杏身翩然,在清风暖日中显得如此的温切可亲,就好像刚刚杀人贬人的,根本就不是他。
“萧缙,好本事!好谋算。一计连环,一箭数雕,妙。”
云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以后,淡淡赞一声。
其实,她老早该想到的。
想昨日,萧缙从头到尾,对这件事表现出一种异与常人的镇定,竹屋那边的防护措施,更安全的如同铜墙铁壁。
这一切明显表明,他老早就做好了妥善的布置。
这男人,心思是如此的深绵难测,在他决定到这个山庄过夜的那刻起,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种种。
并且,他老早就认定:她是一颗活棋。
他不想毁棋,而是想要收服为已用。
这就是他真正的用心所在。
萧缙淡淡一挑眉:
“我的王妃,我们,彼此彼此!”
他并不否认。
“你故意的是吧!昨儿夜里,你没有处置了元家姐妹,一是在等化染水,以验证那密信中的内容,以求铁证。二是在等我赶来揭穿了她们。
“说来说去,你还在刺探我,想看我到底有没有那样一种反应能力,猜测到昨夜到底是谁在暗算我,因为,你清楚我的脾性,绝不轻易放过害人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