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有。。。。。。”严慧撇头问秦桉:“住了有多久了?”
“三四个月。”秦桉似乎有些摸到外婆的门道,但还是不确定,只回答道。
“嗯,那咱们就折个中,住了三个半月,他一直说父母会替他付住宿费,我看他可怜便也信了,但他父母一直没出现过,这令我觉得我可能要丧失这一大笔住宿费了。”
那中年女人眼睛慢慢睁大,目露凶光。
“我家是别墅,西陵市最贵的别墅,一平米二十万的别墅,我家四层楼,四百八十平,燕小楠住的房间二十平,西陵单肩的合租房均价一千二,我翻四倍,四千八一个月,三个半月,一万六千八,我给你抹零,一万六。”
“你放屁!你个老畜生放什么屁讲屁话。。。。。。”
“我让你说话了?!”严慧眼睛一瞪,声音顿时浑厚起来,掷地有声地打断那尖叫的女人,她不动如钟,接着把眼睛再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那女人。
这让人觉得浑身发毛,那粗莽的农村妇女也被看得气势若了起来。
沈嘉不敢看了,中学时可怕的记忆纷至沓来,严老师还是严老师。
“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说什么?!懂不懂规矩!”严慧又把眼睛瞪大,继续骂。
接着她吸了口气,沉默了两秒钟,继续说:“燕小楠求着我说,想上学,学费他父母到时候也会还我;首先他不是本地人,建校费我给他交了五万,把他介绍进名校走关系花了一万,学费三千五,一共六万三千五,我再给你抹零,六万三。”
“一共七万九,你们是分期还是一次性付清?”
严慧挑了挑细眉,从燕卓一个个看过去,平均每个人看五秒,看得那几个和这件事无关的函壁县人低下了头。
“我们不欠你钱!他欠你钱他还你!”那中年妇人又壮了壮声势,一副我就不给你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严慧笑了下,充满轻蔑:“你们在西陵还能翻天?也不出去问问我是什么人?不给钱我能让你们好过吗?西陵公安局局长是我的学生,连铁路局局长也是我的学生,你们除非靠双腿走出这座城市,不然逃不了的,还是趁早写个欠条。”
沈嘉心说,妈的混得最差的就是我,只当个律所老板,所以被老师拉壮丁了,其他几个孙子不知怎么在背地里笑他。
那几人抽了口气,严慧抬了抬下巴,沈嘉把一沓厚厚的文件拿到燕卓面前:“燕先生,你自己签还是我按着你签?”
燕卓惊恐地看着沈嘉,然后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还没有王法了!!!不签!签个鬼!你滚开!”
那中年妇女站起来就要冲向沈嘉,沈嘉往后退了一步,但身上还是受了那中年妇女的一拳,沈嘉连忙抬起手:“哦,你攻击我?”
中年妇女一愣,沈嘉看向秦桉:“刚才都录像了吗?”
秦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沈嘉一笑:“你攻击了我就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我现在去检查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多则三五年,少则一年半载,和你儿子蹲一起。”
沈嘉突然捂住胸口:“咳咳,头晕、想吐、胸闷,我心脏本来就有点问题。。。。。。”
中年女人脸色有点发白,她咬着牙:“你装吧,我要报警。”
“太好了,我非常希望你报警,这样我们的债务关系可以说给警察听听,燕小楠毕竟是你们的儿子,他还未成年,所有的债务都需要监护人来承担。”
严慧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别有一番恐吓的味道。
“他不是我们的儿子!”燕卓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地说:“他和我们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