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剧本,温离负责哭,沈倚楼负责说话。
“温师妹,没事,师父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你放心!我们去找师父讨个公道!”
祥云殿时不时传来轰隆的声音,扰的沈倚楼不得不大点声说话,才勉强保证可以让人听见。
“温师妹,师兄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沈倚楼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认真的吐字。
温离半只手掌遮着脸,露出樱唇,她嗔道:“什么师兄,少占便宜。”
怨她说话的轻,沈倚楼并没有听清。
他下意识以为是温离嫌弃他说的太轻,于是乎沈倚楼吼着嗓子,从门口吼到了殿内。
温离泫然泪下,轻轻抽噎着,正要抬首见礼,入目便是一阵寒意涔涔的剑光,雷厉风行,若是将人斩成两段大有可能。
只见那通亮辉煌的大殿内,一层湖蓝色结界之内,隐约可见一少年身姿皎皎,乌发金冠高束,发带悬至脚跟无风自动,翩翩缠绕在他的剑上,如画般丰神俊朗的面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凤眼轻眯,里边是沉寂的黑,静静的看着刃染,仿佛只是在盯着死物。
他低垂着剑,底下压着另一把噌亮的剑,那剑断成两截,剑锋滚落在地。
刃染煞白着脸,握着剑柄的手不受控制的打颤,“我的剑!”
容阙薄唇微启,毫无感情的几个字从口中脱出:“不堪一击。”
刃染哪儿受过这等刺激,红着双目宛如一只即将爆发的虎兽:“你怎可将我佩剑一斩为二,你可知此佩剑乃师父特地为我打造,时间仅此一把!”
“不过如此的东西,有第二把也未必会有人要。”容阙掀唇讥讽,犹如谪仙纯良的面容上荡起微微的邪气:“凭你这般也敢信誓旦旦护着他人,笑话。”
结界相隔,里边的人听不见外边人的声音,外边的人自然也听不见里边的声音,正是因此温离和沈倚楼那么大的动静没能惊扰到他们,而容阙与刃染说的话也没人听见。
可从刃染暴怒的脸上看出,容阙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温离的视线随着容阙一张一合薄唇缓缓移动,直到容阙若有所感的朝着她这个方向看来。
二人隔着雾蒙蒙的结界,猝不及防的对上视线,眼中来不及躲闪的惊叹便如此轻而易举落在他眼里,不似平日里高冷淡漠,他此时像是即将步入疯魔之境的人,眉眼中郁气与戾气相交杂,怎么也散不去。
温离心猛的跳了跳,过于清脆的心跳声如同一下又一下的魔咒,紧紧的圈住她。
她发现一个特别致命的现象——她居然在容阙眼中找不到厌恶。
不应该,无论何时,他总是会拿天底下他最拽的眼神看她,无论何时,他眼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嫌弃与厌恶。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起,这份东西开始逐渐变淡消失。
从什么时候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