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程从未像如今这样恨过一个女人,恨一个女人可以如此轻松地和他讨论钱的问题。
“别让延远知道,这辈子,再也不要纠缠延远。”
“给了钱,一切都好说。”乔诗语又说。
江延远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从延远的眼皮底下消失。”
“我的工作单位就在那里,我消失不大可能。想必让江延远不要再在江城出现,只有江总您一个人能做得到了。”乔诗语淡淡地笑了一下。
江景程没说话,黑着脸走了。
“还有——”乔诗语又在后面说道。
江景程回头。
“能不能不让周姿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不会有人知道。”乔诗语目光看向前方,她不想让周姿阿姨失望啊。
江景程似乎冷笑了一下,周姿本来就想让她嫁入江家,如今持着肚子里的“利器”更有把柄了,江景程当然不会让周姿知道。
乔诗语在咖啡馆里又坐了一会儿了,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支票,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笑着对肚中的孩子说了句,“宝宝,妈妈这么做,是不是挺残忍的?”
乔诗语想起江延远的样子,笑了一下,笑得挺凄苦的。
求而不得,是人间憾事。
爱而不得,亦是人间憾事。
把与她纠缠了几年的人往外推,这才是更大的遗憾吧?
等于,她削去了自己的一块头。
那种疼,她从来不跟别人说,只有自己知道。
五百万,爸爸养老是不成问题了。
江景程果然大方的很。
他很爱惜自己孩子的羽毛,不惜花大价钱封口。
是一个好父亲。
乔诗语回到家,便把这张支票放进了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当中,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心里便想:孩子,你挺值钱的,身价比你妈一辈子的身价都高了。
这件事情,乔诗语一直没有告诉乔正业,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她不止一次去过医院,不过在医院门口徘徊许久又回来了。
听说到两三个月的时候,打掉也可以的。
乔诗语想抓住这点儿牵羁,哪怕再有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也好。
那日,乔诗语在办公室里备课。
她和唐宁的办公桌对着。
唐宁的手机响起来,是视频的声音。
唐宁在上班,自然不方便接。
不过她偷偷地接了,那头说到,“唐宁,你儿子想你了。要看看你。”
是唐宁婆婆的声音。
唐宁便笑,视频里出现了她儿子的身影。
唐宁转过手机来,给乔诗语看了一眼,“我儿子,好看不好看?”
乔诗语由衷地笑了,圆圆的脸,非常好看,眼睛也大,带着调皮,乔诗语说了一句,“好看。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