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车站的乘客们,都远远地围观着这一幕,更有许多同在十号车厢的乘客们认得发生冲突的双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头议论纷纷。
几名被镇魔吼震住的青年回过神儿来,只觉得后背发冷,看向苏淳风的眼神中都透出了些许畏惧。但毕竟人多势众,好几个人被当众打了一顿,又被训孙子般训斥一通,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挨了耳刮子被踹翻在地的几位当即咬着牙就要扑向苏淳风,要群殴这个装-逼的货——妈的,装什么大尾巴鹰,你就是泰森也架不住俺们几个联手。
“操,弄死你!”
“你他妈谁啊?”
“干!”
不曾想他们骂骂咧咧地刚要冲上去,就被今晚来接他们的一个同伙阻拦在,厉声喝斥道:“住手!”
几个青年全都怔住,一脸的莫名其妙。
“都他妈给我住手!”阻拦他们的同伙又大声警告了一句,这才转身走到苏淳风面前,仔细看了两眼确认后,就露出讨好的笑容,伸出右手道:“这不是苏总的长子苏淳风兄弟嘛,你好你好,误会,一场误会……几个兄弟不认识你,实在是抱歉啊。”
“您是?”苏淳风诧异地看着对方。
“嗨。”青年讪笑着摆摆手,道:“我叫胡宝国,是鸿运建筑公司闫总的朋友,上次你和闫总的儿子在动物园发生冲突之后,我还去了呢。”
苏淳风做恍然大悟状,道:“哎哟,想起来了,您好您好。”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胡宝国满脸歉意,心里当然明白苏淳风这般态度只是客套而已,根本不可能记得他,但还是要装出一副亲热的模样,道:“闫总在京城那边与人合作,接了几个活儿,这不,几位兄弟都是在京城工地上的工头,没想到和淳风兄弟还有你的朋友发生了一点不快,真是对不住啊。”
“小事小事。”苏淳风大度地摆了摆手,继而板起脸又看向几名青年,半和气半生气地呵斥道:“我说哥儿几个,你们好歹也是代表着闫总,代表着鸿运建筑公司去京城工作的,好好想想你们今天在京城火车南站,还有在火车上,下了火车这一连串的卑劣行为,简直是太混账,太丢人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人,丢的是鸿运建筑公司,丢的是闫总的脸面,丢的是我们平阳市,我们所有民工兄弟的脸面!”喝斥完,他又一副痛心疾首怒其不争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出门在外,咱们就不能表现好点儿吗?非得让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笑话咱们民工没素质,都是粗暴的流氓恶棍?你们这么做,会成为坏了满锅汤的那几块臭肉啊!”
几名青年压根儿没想到,这个能够考入京大的学子,不仅气势慑人身手了得,而且还是闫鸿强的朋友!
闫鸿强是什么人物?
虽然现在看似洗白,但想当初那可是在平阳市跺跺脚许多人就得肝颤的人物,到现在更是财大气粗,在平阳市可以呼风唤雨。
而身为闫鸿强的小弟,他们深知大哥的脾性!
苏淳风和闫鸿强的儿子在动物园发生的那次冲突,他们也是有耳闻的。当时强势的闫总不但没有替挨了打的儿子出口恶气,反而和打了他儿子的苏淳风好好聊了半天,又把自己的儿子给训斥了一顿!
现在再看看,这个叫做苏淳风的家伙,有胡宝国从中调解说和,明知他们是闫鸿强的小弟,是鸿运建筑公司的人,但还是厉声呵斥他们……
这说明什么?
苏淳风不是他们几个小虾米能惹得起的人物!
于是几个本来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刚才又稀里糊涂挨了顿打,还被苏淳风狠狠训斥的青年,只得连连点头称是,还得不住地道歉。
发生冲突的那一刻,张丽飞和王海菲在苏淳风的提醒下,已然向东南跑出了十几米远,而待在加州牛肉面大王面馆里的张开达和徐香两人听到女儿的尖叫声,又惊又吓地赶紧跑了出来,遇到女儿和王海菲后,就赶紧把她们给拽在了身后挡着,气呼呼地就要看看谁胆大包天敢欺负他们闺女。
和他们一起跑出来的,还有一位身高体阔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龚虎的大徒弟许万发,他远远看到是龚晓磊和人发生了冲突,顿时吓得魂儿都差点儿蹦出来,抹着满脑门儿的冷汗大步冲过去,挡在了龚晓蕊和龚晓磊身前。一看到龚晓磊鼻青脸肿的模样,许万发就差点儿疯掉——师父的儿子和女儿被一群混混在平阳市火车站给欺负了,他这个负责前来接站的躲在面馆里吃饭?
以龚虎的脾气,还不得把他挂到树上大骂三天三夜啊?
怒气冲天又担心不已的许万发,本想不由分说先把那几个青年给暴打一通呢,结果提前出手的苏淳风已经控制住局面,并且开口大声训斥了起来。
一时间许万发也不好再上前动手激化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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