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有笔墨,明日你签个字画个押,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笑起来,将那契约折好放到梳妆台上,又折回来顺手拿起交杯酒,「来,为我们的表面婚姻干杯。
」杯口将将到嘴边,刘子苓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杯中的酒洒出来一些,沾湿了我的衣领。
「你——」我刚要骂人,却见他匆忙摇头,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桌上写道:「有药」。
为了给新人助兴,交杯酒里常会掺些催情的药。
我一阵后怕。
好家伙差点就要梅开二度了。
「不好意思,习惯了。
」我尬笑两声,放下杯子。
他抿唇笑了下,眼里一片了然。
确实,我醉酒后会做出什么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我脸上挂不住,摸摸鼻子,讪笑,「以后不喝了,酒有什么好喝的你说是吧哈哈。
」他仍笑着,还特捧场地点点头。
我没脾气了。
我这人吧,性子恶劣,且吃软不吃硬。
别人说我一句,我必回骂十句直到对方哑口无言;别人打我一拳,我必拳脚相加打到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因而之前宋念钰埋汰我的时候,我自知理亏,却仍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
但是刘子苓这人,柔柔弱弱,脾气甚好,外加醉春楼一事他才是受害者,我心中本就有愧,便对他如何都发不来脾气。
更何况他这态度,根本挑不出刺儿。
我寻摸半天,默默走到床边,掀了被子,坐上去,看着他,「那要不……我们睡觉?
」话出口方觉哪里不对,我又连忙摆手,「没别的意思哈,总不好委屈你打地铺,就这一晚,你忍忍。
咱俩各睡各的,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信服力。
刘子苓眨了眨眼,就听话地过来了。
第二次见面,我看出来了,我这便宜驸马大概是个傻白甜。
3刘子苓的睡相和他人一样特别乖巧。
倒是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正把对方当抱枕使。
回想起昨晚的「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我少有地产生了羞愧的情绪。
他还没醒,我蹑手蹑脚起来,刚出门就有小厮跑过来,满头大汗道:「公主殿下,贺世子喝醉酒,在府外坐了一晚了!」我挖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你说什么?
那贺狗……贺繁?
」贺繁,贺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