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如玉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就算知道萧谨弋不是有意,但如此招人惦记,还是好气。
她抬起手,贴着萧谨弋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
奈何男人常年练武,此刻手臂又吃着劲儿,根本掐不动。
萧谨弋只觉手臂痒痒的,低头就见如玉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如玉更气了。
屋里,老鸨已将人扶了起来,颇有些语重心长:“不是妈妈不帮你,妈妈有的那点子手段都教给你们了,你今日过来,想必早已尝试过,没成便是你们没有缘份。他身边既有女眷,便容不下你,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白公子身上去,莫再做他想。”
怜儿却仿佛魔怔了一般,眼中射出精光:“只要除了那女人,我就有机会!”
“天杀的,可不许作孽!”老鸨念了声佛号。
“妈妈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怜儿凑近,说出了早就打算好的话,“那女子容颜姣好,长的十分貌美,比咱们风月楼的头牌还出众许多,若是能来咱们楼里,定是妈妈的摇钱树。”
老鸨眸中精光一闪:“当真?”
“妈妈见了就知道。”怜儿笃定道,“只要您肯出手,她便是您的囊中之物,届时我再趁虚而入,便可取而代之,如此,咱们两相都是赚的……”
房顶,萧谨弋抱起如玉,一个飞身离开了风月楼。
如玉还没反映过来呢,人已落到了地上。
“不继续听吗?”她问。她还想听听这两人要怎样密谋害自己呢。
“污言秽语,不必脏了你的耳朵。”
萧谨弋一招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霍影。
萧谨弋将如玉扶上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才一走起来便问霍影:“让你打听的‘卖身葬父’之事如何了?”
“已清楚来龙去脉。。”霍影道,“这原是风月楼的一种手段……”
怜儿本就是风月楼的清倌儿,单寻那外地来的有钱公子哥儿,五百两银子“葬父”,人便跟了去,这期间引着公子去各处玩乐花钱,风月楼的老鸨早同这些掌柜的勾连,从中分得利润。
“那裹在破草席里装亡父的也都是风月楼的人。”霍影道,“五百两银子全都进了老鸨的口袋。”
“其实不只风月楼,广陵的许多花楼也都这么干,那些所谓的“卖身”姑娘,都是花楼的人。”霍影接着道,“等到压榨的差不多,或者公子要走了的时候,便由花楼出面,拿着姑娘家的身契,叫公子给赎身的银子,否则便将姑娘带走。”
“不是已经说‘卖身’了吗?怎还要赎身?”如玉听的稀奇,追问。
“她们会说是姑娘的亲人生前将人卖过来的,白纸黑字的契约做不得假。”霍影道。
大多数人根本付不起那高昂的赎身银子,便会一走了之,只有极个别舍不得姑娘的,想方设法凑足了银两,真就给赎了身带回家去。
此地很多姑娘在接客前都会有这么一遭,万一遇上个情意深重的,可就脱离火坑,终身有靠了。
怜儿执着于萧谨弋,也有这方面的思量,她执着的认为白公子最后不会为她赎身,而萧谨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