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焉如嘉出嫁。
侯府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侯冉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起来倒也俊逸潇洒。
路旁围观的百姓不少,时不时传来贺喜之声,侯冉目不斜视,带着队伍一路前行。
巳时半,迎亲的队伍抵达焉府,午时一刻,新娘的花轿出来,后头跟着冗长的送嫁队伍,拉拉杂杂也有六十四抬。
即不过分显眼,也当的起体面二字。
侯府中门大开,拜了堂新娘子便被迎进新房,外面酒宴已开,亲朋好友们欢聚庆贺,流水的席面一波接着一波,从白天热闹到了黄昏。
新房。
如嘉蒙着大红盖头,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她今日起的早,卯时不到便起来梳洗,之后迎亲、拜堂,一通礼节下来被送进新房,至此时粒米未尽。
身边只有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冰儿,未见侯府半个人影。
“咕噜噜”尽管如嘉极力忍耐,但生理上的反瞒不了人。
“奴婢去给姑娘找点吃的吧。”冰儿终是忍不住开口。
哪有把新娘子娶进来就不管了的,姑爷忙着待客倒也罢了,阖府女眷至今一个都没见着不说,连个府上的下人都没有,冰儿想给自家姑娘找点吃的都不知道去问谁。
“你去哪里找,”如嘉幽幽开口,“人生地不熟的,别再走丢了。忍忍吧,一会儿姑爷就该回来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天光散尽,从黄昏等到了入夜,依旧未见半个人影,姑爷也还没回来。
冰儿等不住了:“奴婢去外头瞧瞧有没有府上的下人,让给姑娘煮碗面也好。”
焉如嘉也实在饿的厉害,微微点头,没再阻拦。
冰儿出去了,如嘉便又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头上的凤冠很沉,压的她脖子酸痛,后背很累,却不敢稍微弯一弯,大腿根酸麻麻的,不知还要这样坐多久。
外面的热闹时不时传到耳边,明明是庆贺她的婚礼,这一切喜庆却仿佛与她无关。
就在如嘉以为自己要这样坐到天荒地老时,冰儿终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