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刘氏给侯夫人递了拜帖。
她巳时半入的侯府,不到午时便出来了。
紧接着,侯府的官媒人上门,向焉家提亲,求娶焉家二房嫡女如嘉。
尽管官媒态度倨傲,侯府的礼节也并不十分周全,但到底是同意了。
如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喜极而泣,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连日来的惶恐、压抑,都在这场痛哭中彻底释放。
“日后便是坦途。”她一次一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一次一次坚定着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侯府可说何时成亲?”她问已见过媒人的袁氏。
“听那意思是越快越好。”袁氏道,“我也觉得是你要尽快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嗯。”如嘉点了点头,比起日后的荣华,她可以舍弃这些微末小利。
“我倒是奇了,她是如何说动侯夫人的。”袁氏说起官媒来时,赵氏脸上的表情,不禁好笑,“你是没瞧见你大伯娘的神情,震惊、不信、疑惑,到最后难掩羡慕,真真精彩极了。”
“三叔家门第贵重,三婶出马,侯夫人自是要给面子。”如嘉对此并不想深究,“此事能成,还要多累母亲为我来回奔波。”
“你是我的女儿,不为你为谁。”袁氏想起那日同刘氏母女的对话,不禁又有些惆怅,“此一番,你三婶心里怕是有了什么。”
如嘉心中一纠,随即开口,安慰母亲亦是安慰自己:“到底是亲戚,即便一时有什么不快,过后慢慢修好也就是了,眼下,嫁入侯府才是最要紧的。”
焉家。
如玉也在问母亲,到底是如何说服侯夫人,短短半个时辰便将事情办成了。
“这话你该去问王爷。”刘氏语出惊人,“是他告诉我的。”
“王爷?”如玉一惊,这事从头到尾她都瞒着瞒着萧谨弋,更早叮嘱了沈乙不许打小报告。
“定是沈乙那家伙没抗住。”如玉小声嘀咕了一句,复又转向刘氏,“王爷如何同您说的,娘您就告诉我呗。”
刘氏只不应:“我答应了王爷,此事保密,你想知道,自去问他。”
“我一个闺阁女儿,如何能见着王爷?”如玉想先从母亲这里探探萧谨弋的态度。
“别以为我不知道”刘氏道,“他飞檐走壁,你们私底下见过多回了。”
如玉哑口无言,到底没能问出什么。
回去便着人唤沈乙,想先问问情况,没想到来的却是萧谨弋。
如玉看着来人高大的身影,眨巴眨巴眼:“你没把侯冉怎么样吧。”
萧谨弋斜了她一眼:“你很关心?”
“没有。”如玉连连摇手,“只是怕你此时出手,牵扯进来就更说不清了。”
“所以你便让沈乙瞒着我?”萧谨弋不满。
“我错了。”如玉认错倒快,“以后不瞒着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这么痛快的认错,萧谨弋的心一下子软了,本欲好好算账的心思也折了八九成。
“既是错了,你可认罚?”
“怎么罚?”如玉抬眼瞧他,一双眸子透着可怜。
“过来。”萧谨弋低语。
如玉挪一小步,再挪一小步,及至快到近前,男人仿佛终于失去耐心,一把揽过她的腰,将人按在了怀里,然后在如玉反应过来之前,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