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还没歇上一晌呢,那边袁氏便闻风而来。
进门便迫不及待问:“嫂子,如何了?”
“如何?让你们家姑娘收拾收拾,准备做姑子去吧。”赵氏怒道。
袁氏一听急了:“这话怎么说的?好好的怎就……”
“好好的?”赵氏在侯府受的气,可算有个发泄的口,“叫人污了清白叫好好的?满盛京都传遍了笑话,你们娘儿们两个算计着嫁入高门,却叫我去吃那个奚落!”
赵氏也是气的狠了,半点不留情面:“我明白告诉你,人家嫌你们门第低,只肯要她做妾,你自己掂量去吧!”
“这,这……”袁氏脸上全是难以置信,赵氏不耐烦看她如此,叫人给送了回去。
“娘,如何?”如嘉看到母亲失魂落魄的回来,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袁氏看了一眼女儿,眼圈便红了:“我苦命的嘉儿,都是爹娘无能,对不起你……”
“娘你先别哭。”如嘉急得不成,“到底怎么说的,快告诉我。”
“侯府……侯府只肯要你做妾!”袁氏抽抽噎噎的说。
如嘉不由后退半步,腿一软跌坐在榻上。
“嘉儿啊!”袁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如嘉,呜呜哭起来。
如嘉眼神呆愣愣的,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当日袁府发请帖,她央了赵氏同往,的确是抱了几分想要私底下同侯公子结识的心。
是以到袁府之后,便刻意留心,打听着往侯公子可能出现的地方摸索。
倒真让她遇上了。
那时焉如嘉隐在假山后头,正听见侯冉和齐莹兰密谋。
齐莹兰知道侯冉放不下如玉,言语间多番讽刺暗示,要他去强占了如玉。
侯冉受不得激,扬言定会得到如玉,齐莹兰答应帮他引如玉出来,就连见面的地点,也都帮他选好了。
如嘉心中剧震,也没了结实侯府公子的心思,好不容易挨到散席,脑子里翻来覆去一直在想这事。
是告诉如玉,让三婶家再欠她一份人情?还是以此相威胁,同齐侯两家要到好处。
思来想去,她决定将计就计,以己身代替如玉,同侯冉有了肌肤之亲,再借此嫁入侯府。
入宫的路已经堵死了,唯有眼前这一条,是最好的机会。
那日,她劝了如玉回去后,便独自进了茶楼。
好在天阴的沉,她又披着大敞,进门便被侯冉猴急的搂在怀里,几乎没怎么折腾,便成了事儿。
只令焉如嘉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悦来茶楼原是齐家产业,齐莹兰故意安排人在事成后撞破“奸情”,把流言传的满盛京都是。
事情发生后,焉如嘉彷徨过、害怕过,却从未有过后悔,若不拼这一次,她永远过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如今,费尽心思,难道只能做个妾吗?
“不!我一定要侯冉明媚正娶,娶我为正妻。”焉如嘉眼中渐渐透出坚毅。
“娘快别哭了,这一劫只要咱们度过去了,日后都是好日子。”如嘉扶起母亲,“眼下唯余一法,需要娘为女儿尽力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