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几乎是被几个婆子抬着进了屋。
她倒是不想起呢,奈何力气敌不过,到屋里婆子们松了力道,便又要跪下。
“有事说事!”如玉一声怒吼,如意下跪的身子一抖,动作不自觉僵住。
“你若喜欢跪,便在这里跪个够。”如玉声音微沉,透着股子冷意,“我这就去请大伯母,让她来受你的礼。”
“玉妹妹……”如意泫然欲泣,哀求道,“求你不要,我,我……”
她抽泣都是一顿一顿的,连哭都不敢大声,如玉实在觉得此人可恨又可怜。
深吸一口气,到底驻了脚步,对如意道:“你想求什么,说。”
“我想跟着妹妹学本事。”如意一边抽噎一边小声道,“母亲说,若是再不能求得你同意,我也不必回去了,玉妹妹你就拿我当个丫头使,留下我罢。”
如玉闭了闭眼睛,半晌吐出两个字:“可以。”
如意哭的动作一顿,仿佛没想到她会这般干脆的答应。
“但有条件。”如玉道,“第一,如何安排你需得听我的,第二,若做的不好便回去,再也不要来了。”
如意连连点头:“一切听玉妹妹安排,妹妹放心,我一定尽全力,绝不叫妹妹失望。”
“年节底下各处忙乱,待到正月开春你再来,我便为你安排。”
“当真吗?”听她这么说,如意又有点不信了。
如玉却再没什么耐心:“信不信由你,来人,送如意姑娘离开。”
总算是将人打发走了,如玉只觉心累。
“姑娘,真要收下吗?”春熹知道如意的为人,自然也明白自家姑娘最不喜这样受人胁迫。
“她要死要活的非得来,我让她来便是。”如玉道,“若做得好,也算是多个帮手,于她自己而言,更是多了一份依仗。若是扶不起来……”如玉顿了顿,“方才我也说了,赶回家去,再不许拿此事烦我。”
赵氏目的达到,带着如意心满意足的离开,而她所说的拜访几人,也全叫刘氏拒了。
其实自焉礼回京,因着在焉仁府上住过一段日子,明里暗里求到焉仁府上的人不少,大多是够不着焉礼门路,又没有什么旁的本事,只能去焉仁府上碰碰运气。
赵氏因此捞得不少好处,对于那些人的请托也只说帮着提一提,答不答的也没个保证,只做那一锤子的买卖。
此番只是寻个借口,顺势办成如意的事儿罢了。
却说焉家这边,送走了赵氏,底下人便来回禀,刘氏打发到浔水送节礼的人回来了,伯府的二管事跟着来的,除了送娘家的回礼,还要当面向夫人报喜。
“是什么喜事?”刘氏问。
“夫人可还记得那位锦儿表小姐?”
刘氏点点头:“上回走时她正病着,留在伯府养病,可是大好了?”
“早已大好。”二管事觑了一眼刘氏的脸色,如实道,“现下她已有了身孕,被咱们伯爷收了房,伯夫人做主给抬了姨娘,正养胎呢。”
“什么?”刘氏吃惊不小。
“如此添丁进口的喜事,伯爷和夫人特地遣老奴来报与您知道。”
刘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锦儿娘是刘基的亲姑母,自是实在亲戚,可如此一来,锦儿成了妾,真论起来连正经亲戚都不算了。
“是锦儿的意思,还是我那弟弟早对锦儿有心?”刘氏好奇多问了一嘴。
“表姑娘早便对伯爷……”二管家嘿嘿一笑,“还是姑太太心疼闺女,亲自去求的兄嫂,这才成事。”
“那我母亲呢?”刘氏问。
不能刘基姑姑和亲爹娘背着嗣母做主。
“自是要禀报老夫人的”二管家道,“最后也是老夫人点头,锦姨娘才进了门。”
“嗯。”刘氏颔首,只要母亲不受委屈,弟弟的房里事儿她也管不着,只怕冷氏心里不痛快,不过她有数子傍身,锦儿再怎样,终越不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