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令行禁止,隔天,果真没再有祈福大军去祈华殿跪颂了,大家都闷在自个宫里,给娘娘抄佛经祈福。
珍妃自然也留在宫中,抄佛经只是个幌子,皇后如此说,贵妃若再找理由叫她出去,大可以此为由推脱。
“到底是二姑娘本事大,奴婢去皇后宫外求了一圈,都没能见着娘娘的宫里人。”红芍是打心眼里佩服如玉。
“对了,你还没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珍妃满心好奇。
如玉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一群宫人,没有说话。
珍妃立刻会意:“你们都下去吧,红芍去看看小厨房的汤羹炖的怎么样了。”
伺候的人全出去了,如玉这才开口,用低低的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是镇北王,我去求了王爷的人,才见着了皇后娘娘。”
“王爷的人?”珍妃一惊,忙问,“谁?”
“体元殿里的一个老太监,叫冯宝。”如玉说着,复又压低了声音,“姐姐可知,他从前竟也伺候过安康公主,也不知怎么就跟了王爷。”
珍妃只觉心惊,皇上身边的老人,竟也是镇北王的人?
“皇后娘娘怎么说?她可问你了?”
如玉摇摇头:“娘娘约摸知道些,但是她不管。”
“此事万不可再叫旁人知晓。”珍妃严肃道,皇上对镇北王颇多忌惮,若是知道自己身边就有镇北王的人,还掩藏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能善了。
“我明白。”如玉道,“跟姐姐说也是怕日后你在宫里遇上什么实在过不去的砍,可以找他帮忙。”
——这位冯宝太监瞧着不起眼,却实在是个有本事的人。
珍妃点点头,心中自然也明白,这人不可轻易去寻。
两个人低语一阵,外头秋霜的声音响起:“娘娘,家里来信了,说是有二姑娘的信,从南边来的。”
“南边来信了?”如玉一下子起身,拉开房门让秋霜进来,“可说了是谁写来的?”
“仿佛是一位姓乔的姑娘。”秋霜道。
如玉兴奋:“是碧青!碧青来信了,姐姐,一定是花露水做好了。”
珍妃早听她念叨,在宫里也用过如玉亲手制的,只觉得香喷喷的,倒没什么旁的特别:“那东西真能像你说的那么好?”
如玉信心满满:“等我回头送两瓶给姐姐,你就知道多好了。”
宫里没有薄荷,如玉做的可以说是“阉割”版花露水,少了清凉这一项,炎炎夏日自然少了许多魅力。
“姐姐,我得出宫去。”她当即下了决定。
想想又叮嘱,“这两日你哪都别去,就在宫里抄经书,等皇上回来自然不用再怕她。”
“知道啦。”珍妃无奈摇头,知道妹妹归心似箭,便也没再强留,收拾了许多珍玩珠宝、还有如玉那些个宝贝瓶瓶罐罐,次日便着人送出去了。
许贵妃宫里,月嫔一大早听说如玉走了,忙不迭的跑来许贵妃这里报信。
“那个小狐媚子终于出宫了,没能趁这个机会收拾了这对姐妹,真是便宜她们了。”
“不急。”许贵妃慢悠悠的把玩一丙如意,“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到底是什么人去给皇后通风报信,查到了吗?”
身边女官低眉敛目:“尚未查到。”
许贵妃手上动作一顿,面上已染愠色:“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本宫揪出来!”
女官是知道许贵妃计划的,她故意叫珍妃日日跪颂,最终目的并不是害她腹中皇子,或者说害龙胎只是顺便,她的根本目的是要逼得焉家姐妹沉不住气,焉如玉为了姐姐的安危强行闯宫,见罪于皇后不说,许贵妃也可以依宫规处罚她,届时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没想到,那位焉二姑娘竟是暗地里寻了帮手,不只见到了皇后,还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亲自去请的,这般大的体面,这位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若是不能找出来,日后于自己定是一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