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府角门,一辆送菜的车被慢慢推出来,送菜的汉子带着他那小伙计,一起出了府门。
“这送菜的来时带了伙计吗?”守门的小厮有些记不清了。
“带了吧,他一个人哪弄得了这一大车菜。”另一个道。
那小厮点点头,不再纠结。
此时,如玉打扮成小伙计模样成功同沈夜一起出了府,到得一处破旧的民宅前,沈夜把车推进去,两人又分别换了身衣裳,再次出来,如玉还做男子打扮,沈夜却已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想去哪?”沈夜问。
如玉深吸一口气,是自由的味道:“先去东安街。”
东安街是盛京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各类商铺汇聚于此,布匹棉帛、绸缎丝织、珠宝玉器、香料药材,自然也有好几家卖胭脂水粉的。
沈乙盘下的铺子就在这条街上,两间铺面相连,铺子的门虚掩着,两人推门而入,立刻有伙计模样的人从后面跑来:“二位……”
待瞧清楚沈夜后立时住了口,微微躬身行礼,侍立一旁。
看来是自己人,如玉心中了然,便也放心的看起来。
因这铺子从前做药材生意,留下了许多没来得及处理的草药,如玉看过去,发现几样有驱蚊效果的,一一指出:“这几样留下,可以用的上。”
“是,沈护卫……”伙计顿了顿,改口道,“沈掌柜已交代过了,您放心。”
如玉点点头,又问了伙计几个问题,得知是沈乙安排他收拾店面,便也不再逗留。
铺子的大概空间她已记下,回去便开始设计内部装潢,再交给沈乙布置。
顺着东安街往前走,沿途熙熙攘攘,不时有车马经过,如玉边走边逛,走累了便进入一家酒肆歇息。
之所以进这家,是因为门口挂的幌子,上书:高粱曲酒。
沈夜见如玉点了两坛,似是要喝的样子,忙拦:“此酒性烈,不比你平日喝的甜酿,一杯就能醉倒。”
如玉自然知道,反倒是沈夜,她好奇问:“公子知道这酒?”
“这一二年盛京新时兴起来的。”沈夜道,“酒烈味浓,却又价廉,因此颇为盛行,听说是一个衙门当差的率先发现此法,后就慢慢流行起来了。”
“那当差的人呢?”如玉问。
沈夜摇摇头:“他通过传授酒方挣了许多钱,其后便辞了差事,再无音讯了。”
“二位客观可是说的胡爷?”店小二过来添酒,正好听见,忍不住插口:“胡爷回老家啦,买地置田,现如今怕是已经含饴弄孙,当大老爷喽。”
“哦?”如玉明显感兴趣,“你认识这位胡爷?”
“认识谈不上,只是我家老板从胡爷那里买得的这酿酒方子,是以知道一些。”店小二说的兴起,“听说胡爷以前是在牢狱里当差的,跑南边押送了一回犯官,回来便得了这酿酒的法子,大家伙都说定是在路上有什么奇遇。”
如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夜若有所思,他把小二打发下去,看向如玉:“所谓的跑南边押送犯官,便是焉家吧。”
如玉不意外他能猜到,之前在驿站偶遇,霍影还同老胡接触过。
“那这所谓的奇遇,也就是二姑娘你喽。”
如玉大方承认:“当日我为了护着家人平安,用这个酒方子作交换给了胡爷,不想他倒是洒脱,卖了方子自己享福去了。”
高粱酒烈,两人谁都没喝,只略坐了一会便走了。
如玉着意留心,发现类似的酒馆还有好几家,都是专卖高粱酒的。
两人走走停停,沈夜陪着她从东安街逛到西安街,又从西安街走到了皇城根,回到焉府时已近黄昏。
如玉站在焉府的正门前,有些不解:“从这里进?”
难道不是沈夜带着她飞檐走壁,直接飞回后院吗?
“你不会以为出去了一整日阖府都没人发现吧。”沈夜示意门内,“只怕焉大人和夫人早在等你了。”
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