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四姨娘急的抓住了焉仁的手,“夫人待我们极好的,此处虽偏,却安静少人,最适宜养病,老爷万莫同夫人说什么换屋子的话,且我病重也实在无需太多人伺候。”
“你……”焉仁一片好心遭拒,顿觉自讨没趣,“罢了,你说好便好吧。”
没说几句便离开了。
如意送了父亲出去,回来对四姨娘道:“方才爹说给咱们换个屋子,姨娘为何不应?”
四姨娘却没回答,而是问:“日前我听你那屋子有人声,可是谁来看你了?”
“是如怡和如嘉姐姐,还有如玉。”如意老实回答。
四姨娘点点头:“那就是了,今日这一遭,一是看在三房的面上,二也是如妍做的太过,宫里的赏赐她说抢就抢,这不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么?”
四姨娘说到此处,话音一转:“可是如意啊,娘也清楚,你爹这关心不过是一时的,过后咱们还是要在夫人手里讨生活,又何苦惹她不痛快?”
如意抿了抿嘴唇,想说都已经这样了,再不痛快还能坏到哪儿去?
“先前你闯到园子里去为我请大夫已是不妥,不过经了这一遭,想来夫人的气该消了。”四姨娘叹了口气,这一次她们母女做了打压五姨娘的刀子,以后只继续低调隐忍,便能在府中平安度日。
“还有玉姑娘,”四姨娘又道,“她虽心善,你也要远着些才好,否则惹了各院的眼,姨娘护不住你呀。”
如意抿了抿唇,到底听了姨娘的话:“我懂的,我会离如玉远远的,咱们母女只要平安度日就好。”
却说焉仁,离了四姨娘的院子,又去了赵氏的正院。
说起四姨娘和五姨娘的情况,难免带了不满:“怎么说也是正经姨娘,身边只一个使唤丫头,还是个不经事儿的,如意大小也是府中小姐,穿戴连下人都不如,传出去咱们的面子有损,也是你这个嫡母不尽心。”
赵氏心中冷哼,身为一家之主行事偏颇,现在又来责怪自己?嘴上却委屈道:“老爷现在怪我了?若不是您一味的偏宠五姨娘,又何至于此?”
焉仁不大爱听,眉毛一立刚要开口,却听赵氏又道:“您不是不知道五姨娘的性子,一向爱拈酸吃醋的,四姨娘这是没碍着她的眼,若我再一味照应,碍着她的眼了,能不能好好活到现在还两说呢。”
“你这,这也太夸张了些。”
“老爷别不信,”赵氏道,“不然您就跟对待五姨娘似的,也给四姨娘铺子银钱,叫她住最好的院子,拨最多的人伺候,您看看到时会如何?”
“四姨娘那个身子,哪里管得了铺面。”焉仁挥挥手,“而且她也说了,就住在那里挺好,安静宜养病。”
赵氏冷眼瞧着男人的无情,嘴上仍说的肯切:“四妹妹和意丫头懂事,老爷也不好太委屈了她们。说到底是妍丫头不懂事,这次抢赏赐,若不好好惩戒,只怕三弟妹心中不快,传到宫里更是不好。”
焉仁心中微震,他先前只骂了如妍一顿便当做惩戒过了,今经赵氏一提醒方觉不妥,点点头道:“是得好好惩戒一番,你做主吧,只别叫珍妃娘娘觉得咱们不重视。”
赵氏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轻声应喏。
隔天,正房里传出话来,如妍姑娘不友善姐妹,罚戒尺十五下,闭门思过三日,五姨娘教女不善,罚三个月的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