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玉去给母亲请安,又陪着刘氏一道用了早膳,慢悠悠的往回走。
“二姐,咱们白日里做什么呀?”如娇问。
从前在家里,她不是在甜饮铺子帮忙,就是在捣鼓口红,整日的不闲着,一到了盛京,反倒觉得无聊。
“娘不是托大伯娘请了裁缝来,给咱们做衣裳么?”如玉笑,“白日里要量尺寸的,你忘啦?”
“那能有多少功夫?”如娇道,“量完了呢?下午呢?晚上呢?”她说的兴起,就要道:“姐姐要不咱们做口……”
如玉捏了她的手心一下:“赶了个把月路,你不累呀,这两日先好生歇歇,做什么都等往后再说。”
姊妹俩一同进了如玉的屋子,立夏去泡茶,如玉寻借口打发了小满和莲儿,这才拉着如娇坐下。
才要开口,不想如娇已是神秘兮兮的压声音道:“二姐,咱们在章州做的那些,是不是不能叫人知道。”
“现在反应过来啦?”如玉点点她,提醒,“还有你身边的莲儿,虽不知她有没有坏心,但也要提防着些。”
说到莲儿,如娇撅了撅嘴:“她总跟我打听章州的事儿,还老翻我东西。”
“她问什么你都别说,”如玉道,“至于翻东西,叫她翻就是了。”
反正如娇那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是到了大伯家赵氏给的,就是宫里头的赏赐,皆过了明路。
姊妹俩没说几句悄悄话,莲儿和小满就回来了,几人随意吃茶闲谈,不多时裁缝上门,给俩人量了尺寸,如娇也就跟着一道告辞离去。
如玉幽幽舒了口气,整日关在大宅子里,的确有些无聊。
“姑娘若觉得无趣,可去园子里逛逛。”小满笑着开口。
“这时节花儿也没开,有什么可逛的。”如玉半点不感兴趣。
“哪儿呀,园子里的小树都发新芽,小草也长起来了,一天一个样儿。”小满正说的兴起,忽听外头女孩子说笑的声音由远及近。
“嘉姑娘和怡姑娘来了。”
立夏话音未落,焉如嘉和焉如怡已一前一后掀帘而入。
她们一个身穿水红绫子袄青缎褙心百褶裙,戴碧玉朱玉璎珞;一个穿藕荷掐牙褙子水绿裙,头上簪了宫花。
如玉一眼便瞧出来,笑着招呼两人落座。
“方才出去的可是锦绣坊的绣娘?”如怡道,“想必是给玉妹妹裁衣裳的吧。”
“天渐渐暖了,母亲叫做几样春衫。人还是大伯母请来的。”如玉道。
“大伯母一向待咱们极好,”如嘉接口,“那锦绣坊也是盛京数一数二的绣楼。”
“可不是,”如怡紧跟着打趣,“绣娘们手艺绝佳,必不会辜负了妹妹的好料子。”
“怡姐姐也得了匹好料子,怎不叫锦绣坊的绣娘们也给裁一身?”如嘉跟着顽笑。
“说的好像嘉妹妹没有似的。”
“还不都是玉妹妹,”如嘉笑着抚上如玉的手,“我俩这次来也是要同你道一声感谢的,谢谢你送我们那么些好东西。”
“都是姐姐叫我带回来给姊妹们的。”如玉摇摇手,“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不过那料子可真是极好,”如嘉复又道,“我都舍不得裁,总觉得糟蹋了好东西似的。”
“咱们是舍不得,”如怡意有所指,“比不得那院子里头的,眼瞧着多了一匹,只怕即刻就要唤了绣娘过去裁衣裳了。”
“多一匹?”如嘉疑惑。
“妹妹还不知道吧,昨日如妍带人闯到四姨娘院子里,将如意得的赏全抢了去。”
“全抢了?”如玉吃惊不小。
“可不是”如怡幽幽叹一口气,“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