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书,看到一则典故,前朝有丞相张维,为表忠君爱国之情,不惜剖心自证,最终成了名垂千古的忠臣……」
两个人一唱一和,最终都默不作声看向了景珩。
殿内气氛冷肃,景珩执着酒杯,似笑非笑道:「七弟希望本王也如张维一般,剖心自证?」
「绝无此意,不过是最近读了些书,说给三哥和皇上听着玩罢了。」
景珩轻轻勾了下唇角:「那确实稀奇,多少年不见七弟读书,今日倒想起来了。」
他说到这里,我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你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这么怼七王爷?单凭他是不敢说出这种话的,能这么说还不是皇上的意思……」
景珩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所以我证给他看了。」
我想到那夜他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愣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那伤口是你自己下手刺的?!」
「自然。」
「那何必下这样不留情的狠手,你就不能做做样子吗?」
景珩叹了口气:「若非这样的狠手,恐怕晏晏此时已然见不到我了。」
我抿了抿唇,心头一片酸涩。
他恶名在外,连我从前未出阁时,被困在唐府后院,也听过那些可怖的传言。
然而如今我嫁进摄政王,与景珩相处过这些时日,交换过真心,才终于醒悟。
为江山稳固,必然要雷霆手段。
而这般不留情面之下,也必然有人要背负恶名。
只不过,在先皇的安排下,背负恶名的人是景珩,稳坐江山的人却不是他。
「如今朝臣忠君,百姓安居,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景珩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当然,退下来做个闲散王爷之前,我还要替晏晏再办最后一件事。」
「唐家倾覆,于你我、于大周,都是一件好事。」
见我仍然定定望着他,神情严肃,景珩便软下嗓音哄我:
「好了,这些事,总归不在过去,就在未来。而今良宵正好,不若晏晏与我同度?」
他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细白的寝衣,衣襟微乱,如玉的肤色被照过来的烛光笼上一层浅浅暖意。
连同那只落在我腰带上的、骨节分明的手,都分外暧昧。
我吞了吞口水,接着便听见他仿佛诱惑般的低哑耳语:「这些天,晏晏实在冷落为夫太久了。」
只这一声,我脑中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色令智昏,我像个耽溺美色的昏君一般凑过去吻他,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