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得更灿烂了,甚至伸手在我发顶拍了拍:「怎么,你连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吗?」
哪怕隔着厚厚的头发,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好凉,像是冰冷的瓷器。
那股触感沿着我的脸一路往下,停在脖颈上。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我……我还有个小名,叫小草。」我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望着他,「我娘说,贱名才好养活。这两个字我知道,也会写。」
萦绕在他身上的凛冽杀气似乎散去了一点,他挨着我身侧坐下来,一手探向我衣襟,嗓音很轻:「很乖……接下来,我说什么,你答什么。」
他的指尖真的很凉,指腹却是温软的,这两种触感在我身上奇妙地融合,反而像点火一般灼烧起来。
鲜红的衣裳被剥开一点,他指着我肩头的疤痕问:「这是什么?」
「娘拿烧火棍烫的。」
「这里呢?」
「弟弟拿劈柴刀砍的。」我小心翼翼地说,「已经快好了。」
他沿着我身上的伤痕一路问下去,衣裳也越剥越开,直到小衣被挑开一角,他哑着嗓音问:「你今年,究竟多大?」
我不敢再骗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十三岁。」
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从我身上直起身子,替我拢好衣襟,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嘲讽地笑道:「拿个小姑娘来糊弄……朕的好丞相,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他说完,甚至还撑着额头笑了两声,眼睛里朦胧的光,像笼着一层雾气。
我被他笑得有些难过,反手指着自己眼睛,摇头:「没事,你看,我把你放在我眼里了。」
他又不说话了,目光沉沉地看了我半晌,忽地伸出手,揽着我倒在榻上。
我被吓到,低低地惊叫了一声,他温凉的手便覆住我眼睛,轻声道:「睡吧,你还小,朕不碰你。」
我一整天没吃东西,又饿又困,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他在问我:「小草,你喜欢你的名字吗?」
「不……不喜欢……」我迷迷糊糊地说,「我喜欢花……」
2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没亮。
我才刚抬起一点身子,他也跟着醒了:「这么早,怎么不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