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一听这个法子,我第一反应就是退缩。
可我一想到……
万一楠楠还活着呢?
万一她还在等着我去救她呢?
她现在会不会比我更害怕?在哭着祈求自己的丈夫,那个承诺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去拯救她?
我眼眶子一热,感觉身体里一股莫名的气往头上涌。
「韩叔,我干了!」
……
准备的东西很难找,尤其是现在都是火葬了,哪还有什么棺材。
而且什么猪血鸡血还好说,羊血牛血又去哪里找。
不过也是赶巧了,村里有户人家还真有一口棺材,刘槐跟我去的时候还奇怪,说没听说过你家里有这么一东西啊。
那家的男人笑了笑:
「这东西是太爷爷那辈儿留下来的,那年头讲究入土为安,结果这东西就没用上,后来那阵子敏感,就一直藏在地窖里没拿出来,你要用就直接拿走吧。」
我也没白拿人家的,给了三千块钱算是买回来了。
牛血最后实在没找到,用了村后湖里抓的一条大白鱼的鱼血代替了,勉强也凑出五样血来。
等了两天,我们才等了个毛月亮的晚上。
月晕朦朦胧胧地笼罩在月亮边上,和长了一层毛一样,刘槐跟小韩帮我把棺材推到村边上一棵百年大槐树下头,再给我身上缠上一层一层地红布,撒上混好的一桶血。
刘槐绑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没缠我的手。
别等我这边还没把手拔出来,那边马猴万一真来了直接给我一爪子掏死。
他俩收拾好之后就上一边等着了,这等也不能太近了,不然马猴就闻出来了。
夜色无边,万籁俱寂,我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上下牙打战。
也不光是怕的,主要是冻的。
虽然身上提前穿了全套的保暖内衣裤、毛衣和羽绒服,血液尽量洒在缠着的红布没洇进来,但是零下一二十度的东北的冬夜,对我这个南方人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很快我的浑身的温度就迅速退去,四肢先是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然后慢慢地就开始麻木起来了。
四周是一片死寂,透过露出的棺材缝里,我看到一片片雪花从漆黑的夜幕里飘落下来。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