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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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二十二年秋,林风岩斩杀叛军首领乌伊曼,叛军余部死的死,降的降,骚扰了西部边境两年之久的叛乱终于平息。
秋末冬初,林风岩班师回朝。回京第二日,纳兰成功为他诞下一子,取名钰儿。那孩子又白又胖,抱在怀里柔柔软软,只有小小的一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纳兰执意要我做孩子的干娘,我喜欢纳兰,喜欢这孩子,就痛快地应了,并将随身携带的暖玉送与他做见面礼。
钰儿的小手紧紧攥着我送他的这枚暖玉,在空中慢慢地挥舞,玉上镌刻的那个小小的林字依旧清晰可见。
物归原主,我如释重负。
在林府待了许久,我告辞时已近黄昏,林风岩执意送我,拐到花园的隐蔽处时,他突然止了步,一把将我拽住。
「姚文鸢,对不起。」
仿佛预感到林风岩要说这句话,我笑了笑,「你终于肯面对了,是不是装得辛苦。」
林风岩眼圈微红,肩膀一下下地抖了起来,他哭了。
见他如此,我也满心不是滋味,短短两年,我和他都经历了太多。
「林风岩,如今你已做了父亲,我也嫁为人妇。既然你我无缘,都该忘记过去,好好珍惜当下。」
可林风岩却未接我的话,他一脸痛苦,「那枚玉佩,为何不留着?我许你时,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如今也……」
「林风岩!」我打断了他要说下去的话,再提醒他:「纳兰是个好姑娘,希望你值得她千里迢迢来托付。」
林风岩缓了缓,「我知道,我定会好好待她。可是鸢儿,我不想你怨我,我知道你嫁给薛慕白是迫不得已,我也是如此……」
原来,林风岩起初是真的失忆了,他收到京城的消息后才慢慢想起了一切,彼时,他早已与纳兰成亲半年。林风岩说,他宁愿一直想不起来,不记得就不会痛苦。
我笑,「现实怎会让你得偿所愿。林风岩,如今那枚玉佩去了它该去之处,那份情,也该就此了断了。」
虽然结果已经不重要,但起码我与林风岩谁都不曾辜负谁,我们只是败给了命运,并欣然接受了它的安排。
如今看来,命运自作主张地另行安排,于林风岩,于我,都更好些。
想到薛慕白,我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即回薛府见他。
出来林府,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冒冒失失地撞到我面前,塞了一封信在我手中,我展开来读,信上只有八个字:不日之后,便解相思。
没有署名,潦草的字迹,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写信之人,那赤裸裸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出来。我将信纸胡乱揉做一团,恨恨地丢了出去。
可丢了信,心中却升起一丝隐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