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稀奇,薛慕白这是在夸我吗?
见我愣愣地盯着他看,薛慕白复又垂下眸子,让视线落在他的书本上。
我笑起来,心中琢磨,若不了解他的为人,还以为他这是害了羞呢。
许是见我笑了,薛慕白也抿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本书。
「这个绣成后是要送给祖母的。」我愉快地解释,「前几日问安,我看她的那方有些旧了。」
我想了想,又讨好他说:「等绣我自己的时,就依你的,我也喜莲的清雅。」
薛慕白又抬起头来,眼光灼灼,「姚文鸢,你嫁到薛府也一年有余了,可从未送过我什么。」
「如何没有?」我反驳他,「去岁入冬,我还为你赶制过几身衣裳。」
「可那不是你亲手所制,」薛慕白否认道,「吏部共事的官员里,只要成过亲的,都有他们夫人赠送的香囊。」
薛慕白的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令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半天,我才小心提醒他:,「薛慕白,我们和他们不同。」
有一丝失望从薛慕白的脸上一闪而过。
「是不同。」他认同我的说法,「不过戏要做足些,这是你以前说的。」
21
送给薛慕白的香囊,我做了许久。
我又想起林风岩,他出发前不久曾向我求过一个香囊,指明要鸳鸯的图案。这个香囊我早已制好了,却再没机会送他。
我心中被悲伤填满,终日无精打采。
薛慕白看出了我的异常,一日用过饭后,他看着我说:「皇上时日无多了。」
我安静地听着,知道他有话要说。
「太子要想顺利登基,就得削弱万太傅在朝中的势力。上次让你带给你爹的名单,都是万太傅在朝中和地方的党羽。要撼动他的地位,必先斩断他的羽翼。」
薛慕白蹙着墨眉,眼神深邃。
「你爹理解了太子之意,他为官多年,门客众多,所以前段时间弹劾这些人的折子铺天盖地,太子便借机贬了许多人的官。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心中有些忐忑。
「征远大将军一死,太子身边再无可用的武将,兵权落在万太傅手中。三十万大军,如果他要谋反,我们之前的努力便会毁于一旦。」
「你是说,恒王有可能成事?那么我爹……」我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