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灰色烟雾顺着窗户缝隙向着室内渗透着,壁炉的火光摇曳,光亮似乎越来越弱。
詹金斯身边的米海尔小姐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捂住光洁的左臂,她也感觉到温度的变化了。
没等詹金斯行动,赫纱小姐的低垂的右手在空气中有规律的敲打起来,那似乎是一段不知名的旋律。
詹金斯只见她面前的一枚黄色光点,像天上的繁星一样闪烁出点点光辉。
一瞬间,灰色的雾气和窗外的眼睛消失了,壁炉中的燃木摇晃了几下,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击破了室内怪异的气氛。
不少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笼罩在心中的压抑感觉少了许多,但又找不到理由。
詹金斯也松了口气,不再理会这件事情。
讲故事的人们一个个走到壁炉前的地毯上,盘膝坐下,又一个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最后一个当然就是詹金斯。
他站起身,对身边的米海尔小姐和赫纱小姐笑了笑,然后清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这是我从邻居苏姗·斯彭思大婶那里听到的故事,她的家住在下城区的松鼠巷,那里非常乱。”
他用夹带着些许诺兰方言的声音说道。
年轻的先生、女士们心中一愣,别人故事的开头大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怎么这个直接定位在了诺兰市?
“苏姗大婶的隔壁是一个在诺兰艺术学院学习绘画的年轻人,苏珊大婶称他为哈迪。”
詹金斯注意到赫纱小姐身前的光点又亮起来了,这次是另一枚。
一种不易察觉的,从内心升腾而起的恐惧感忽然出现,但非常非常微弱。
这有些类似于他和老爹在城堡地下室遇到的【恐惧术】,但二者的效果有天壤之别。
“替我营造氛围吗?”
他心中这么想到,嘴里的故事不停。
“哈迪先生有一位非常恩爱女友,她同样居住在下城区的贫民窟,靠着替人浆洗衣服、以及糊火柴盒为生。”
詹金斯本来想说是卖花女,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A-01-2-0198带给他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完全消失。
“某天。”
稍稍停顿一下。
“她死了,头朝下,从诺兰市市中心的钟塔上摔了下来。鉴于现在还有许多女士在场,我就不形容头部碎裂后那些红色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不出所料的听到了轻微的干呕声。
“哈迪先生非常痛苦,而警察们将那位可怜小姐的死归结于自杀,这就让他更加的难过了。在她死后的第七天夜晚,在家中勤奋练习绘画技巧的哈迪先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嘭嘭嘭的声音,他打开破旧公寓的门,只看到红蓝双月之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墙角黄铜色的蒸汽管道一起消失在小巷的转角处。八月的诺兰市有些微凉,哈迪先生打了个哆嗦,没有理会这件事。”
詹金斯叹了口气,壁炉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另半边则隐藏在阴影之中。
不知是他的故事太有代入感,还是赫纱小姐的能力起了作用,即使故事刚刚开始,听众们的脸上也已经产生了不安的表情。
“一连几天,每天夜晚那种奇异的嘭嘭嘭的声音都会按时响起,这种声音让哈迪先生想到了有人用手掌大力的拍击地面。这种声音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哈迪先生渐渐也不安起来。特别是,夜晚的睡眠中,他总是梦到有人趴在自己窗前看着自己入眠。”
不出所料的传来了轻声惊叫,詹金斯自认为气氛渲染的还不错。
他垂下的右手藏在身体的阴影中,轻轻敲击地面——【寒霜拳】!
仅仅使用了最低限度的灵,但温度已经产生了改变。詹金斯担心会被人发现,因此这种改变非常轻微。
“苏姗大婶告诉我,哈迪先生那段日子日渐憔悴,他发现每天在自己屋外徘徊的身影很像是已经死去的爱人。在某天傍晚,在极度的恐慌中,他下定决心找到了自己信仰的教会寻求帮助,但教堂那晚关的格外的早,他不敢在街上逗留太久,不得以只能坐马车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