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戚云竹勾了勾唇角不禁笑了一声,“谎报我遇见劫匪,是不是还说我可能失了清白。”
“奴,奴婢不敢。”
戚云竹看着盈翠发抖的身子,又问:“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最好说实话。”
“不,没有,没人指使奴婢。”
到了如今还在隐瞒,戚云竹低头抚着修剪的光滑平整的指甲,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看来我往日太惯着你们了,让你们都忘了谁才是这国公府的主子。不说也好,来人。”
门外立即来了三四个小厮,戚云竹坐着吩咐道:“先杖责二十,若还不说便继续加,打死不论。”
小厮将人拖下,院中板子打下的声音,痛呼声,求饶声,层出不绝。丫鬟小厮们大多今日刚来,看见这场景很多缩着身子跑开了,倒是听风几人一直站在院中看着。
坐在花梨木曲尺罗汉床上,看着桌上摆放的天山云雪。天山云雪顾名思义,花开洁白如雪,远观如青山白云。
看着盆栽,戚云竹勾起的唇角沉了下去。这天山云雪是她哥哥不知跑了多少地方才替她寻到的,不知道上一世,他们临别之际是否恨过她。
“小姐。”戚云竹正陷入了回忆了,被银汀一喊转头看过去,“如何。”
银汀弯唇一笑,“小姐,盈翠要说话。只是有些血腥,您……”
“走吧。”更血腥的她都见过,屈屈一个杖责她难道还怕了不成。盈翠趴在长凳上,腰以下的地方血肉模糊,被汗打湿的头发铺在脸上,辛苦的呼吸着。
屏退其他人,银汀搬了个椅子让戚云竹坐下。
“说吧,谁指使的。”
“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她拿奴婢爹娘和弟弟的性命做要挟,要奴婢回来传话,还说小姐一定会中计的。”
听了这话,戚云竹坐着没有说话。倒是银汀上前气愤的指着盈翠骂,亏得她前几日才说了柳氏待她家小姐好。她道:“盈翠,我与小姐待你哪点不好,要你如此残害。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本来还想着给你求情,但你太过分了。”
“奴婢没办法,没办法。”
盈翠一边哭一边说,戚云竹笑笑喊回了银汀。她握了握拳,开口道:“我会派人送五十两银子给你的父母并保证他们的性命,但你……”
虽然没有说明,但盈翠已经懂了,她认命的闭上眼睛。在叛主的一刻开始,她就不该活着了。
玉笙院里,丫鬟装扮的女子端着一个木箱朝屋里走去,“二小姐,这是我们小姐送来的,要您亲自打开。”
戚漫苹绞了绞帕子将其扔在床上,往桌子前走过去。喃喃着:“她能送什么东西来,还要我亲自打开。”
前来的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既然送到了,就该回去复命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疾步走了。
没人注意刚才的丫鬟满头冒出的冷汗,即使在夏日里,她仍时不时的发着寒颤。
戚漫苹左右打量着桌上的箱子,木箱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她转了转眼珠,思量后打开箱子。
“啊……”一声戚漫苹跌坐在地上。
门外的丫鬟听见声音,从外疾步进来。“小姐,怎么了。”
“手,手……”戚漫苹抖着手指向箱子,双目透着惊恐害怕。
丫鬟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待看向箱子里的东西时同样惊叫一声,跌坐地上。
箱子里放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断手上还戴着一个玉镯。那玉镯戚漫苹记得,那是她亲手带到盈翠手上的,因此她才会更加的害怕。
戚漫苹抓着头发嘶吼着,“戚云竹,我要杀了,我要杀了你……”不过一会儿,打理的整齐美观的头发乱成了一头鸡窝。
竹韵院里,银汀一边服侍着戚云竹吃饭一边笑着向她回禀,“小姐,别说您这招挺狠啊。回来的人说,那位大叫一声跌在地上,像疯了一样的撕扯自己的头发。”
戚云竹停下了筷子,撕扯头发这事她知道,戚漫苹一生气就爱扯头发,相必她那一头的头发怕是也留不了多久了。
“诶,还说了什么。人在生气的时候最会胡言乱语,再跟我说说。”
银汀瞬间拉下了脸,黑着脸说:“她说她要杀了您。”
看着勺子中的饭,戚云竹庆幸自己没有吃进去。她笑了笑,“终于露出了马脚,往日装的谨小慎微最是乖巧,这会儿露出来狐狸尾巴。吩咐下去,今日的事情不许传出去,谁敢传出去,盈翠就是下场。”
“是,小姐。”
戚云竹用勺子轻轻搅着汤,想必戚漫苹早已跑到柳氏跟前了。一切就从今天开始了,她不会再让别人有欺她辱她的机会。
“娘,娘,戚云竹她疯了,她真的疯了。”戚漫苹从进了丽芳院就一边跑一边疯癫的喊着。
柳氏听了声,从屋中出来,疾步上前扶住将要摔倒的人。“苹儿,这是怎么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