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话里,她怎么会不崩溃。」
我用力地撕下了五年来从没愈合过的伤疤,几乎要笑出眼泪。
「举刀把妈妈逼向楼顶的人是你,可是我就是那把刀。」
如果我当年没有欺负叶辞晚,只要忍气吞声,就不会犯下那种错事,就不会被当成伤害她的利刃。
「朝朝啊!」父亲看着我老泪纵横,他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朝朝,是爸爸错了!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是爸爸错了!」
我想不明白,这么多年,妈妈竟不值得一丝真情实意的信任吗?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陪着我长大,悄悄给我买糖,让我坐在他的肩头,把我当成他最珍惜的宝物。
我盯着他,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苍老憔悴,老泪纵横,而我印象中的爸爸温文尔雅,气质斐然,总是会温柔地对我微笑。
「朝朝,朝朝呀,你是爸爸的小公主。」
「爸爸永远都爱你,永远都会保护你。」
我真傻,那个时候怎么没有听出来,他只字未提妈妈的名字。
我冷眼看着爸爸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默不作声地把花瓶碎片移到了脖子上,轻轻地抵住了脆弱的皮肤。
如同一把手枪,子弹上膛,冰冷的枪口此时已然抵在我的太阳穴上。
「朝朝!」爸爸扑通一下跪在了我床前,满眼惊恐,不断向我道歉,「是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爸爸去死都行!」
他扑在地上把头磕得很响,哀求的声音撕心裂肺,「爸爸错了!爸爸去妈妈墓前面磕头,去跟妈妈道歉!求求你了,爸爸最爱的就是你了!爸爸不能失去你啊朝朝!」
我看着父亲卑微恐惧的身影,双眼还是抑制不住的红了,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全都把我当成了一把伤害妈妈的刀。
医生和护士终于赶到了,看见举着花瓶的我吓得惊叫,我松下一口气,全身的力气瞬间流走,无力地松开了手,花瓶掉在地上彻底摔碎。
见我已经缴械投降,护士和医生大着胆子过来,将我按在床上,生怕我再有什么过激行为,接着就将跪在地上的父亲架了出去。
父亲还向我伸着手,满眼泪水愧疚的叫我「朝朝」。
我已经失去力气,任凭护士把我的双手捆在床边的栏杆上,吵着嚷着要给我打镇静剂。
天花板在眼前晃悠,我想起在国外那几年,医生和护士也经常把我绑起来,「因为」我精神有问题,我被打了很多次镇静剂,可是每次想到妈妈的时候,我还是会心痛如绞。
「爸爸!」
父亲被架出门之前,我忽然喊了他一声,尽管抬不起头,但我还是听到了他惊喜期盼的声音。
「朝朝!我在我在!爸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