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的声音瞬间梗住,直接晕了过去。
「娘娘!」那宫女吓得不轻。
程姝也吓得忘记再哭,爬到娴妃身边,叫道:「阿姐,你怎么了?」
我母皇进殿,看到的正是这副人仰马翻的场景,立马对身边的太医说:「吴太医,快看看这是怎么了。」
然后就吩咐身边的许女官,对我道:「这般情形,连溪就先回宫去吧,剩下的,母后会处理的。」
她没多想,只以为我是恰巧碰上,甚至神情里全是担心,生怕我被吓到。
我却拉着她的衣摆不肯松手,问道:「母后,娴妃娘娘怀的是父皇的孩子吗?可是父皇不是生病了吗?」
母皇蹲下,扶着我小小的身子:「连溪不要担心,是不是,吴太医诊一诊脉便知道了。」
她褐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像在思索什么。
「那如果是个弟弟的话,会和皇兄他们一样吗?会和连溪一样吗?」我抬头,满目不解。
母皇嘴角噙着笑,极为耐心地与我说道:「她没有那个福气,连溪先和许女官回宫吧。」
点点头,任由许女官牵起我的手往外走。
只是快要出宫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哭倒在地,快要背过去的程姝,突然想起,也许这事一过,程家人就再也没脸呆在锦都了吧。
不再看见这张讨人厌的脸,也是一件好事。
许女官带着我回了宫里,吩咐了小宫女们照料好我,才急切地又往娴妃宫里去。
我也不想再为难她,只闲坐在宫中看滚动地极慢的云,直到日落西山。
喜鹊为我奉茶,说道:「皇后娘娘让吴太医给娴妃娘娘诊了脉,说是有孕三月了。」
「可陛下都已病了近四月了,这段日子根本没有踏足后宫。」
我应了一声,连头都没回,声音沉稳,并不惊奇这样结果。
其实那个小孽种啊,是父皇的亲骨肉,因为他几岁时,就和父皇眉眼很是相似。
可不管我这辈子能不能赢,保不保得住一条命,这个大魏江山,也只能由我们兄妹几个来抢,旁的人,连入局的资格也没有。
何况,那个小孽种还害得我皇妹殒命,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父皇呢?他知道了吗?」我问道。
喜鹊被我平静无波的声音微微吓到,但还是镇静回道:「皇后娘娘正在长生宫中,想必是要告知陛下此事。」
我端起她手中的茶盏,拨弄了几下清绿的茶水,抬头望着已经黑了下去天空,还有身边不断被点亮的烛火,问道:「喜鹊,今日是二月初一吗?」
「是。」喜鹊回道。
闻言,我呼吸一顿,不由得紧紧握住茶盏的边缘,心中狠狠一抽。
「公主怎么了?」见我发呆,喜鹊也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