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为她所做。
我想向她解释些什么,可她骑在马上恣意潇洒地说道:「我不似一般世家小姐金尊玉贵。」
她一箭射中了野鹿,骑着马奔过去,我看着她的背影。
我从未见过这样充满生命力这样鲜活的女子。
姨母见过她几次,不住地夸她识大体不做作。
母亲见过后也时常夸她懂事,生得干净。
于是姨母家的赏菊宴,我便去了,本想一睹她作诗的风采,却不料她静坐在角落里,也没有佩戴我送的耳坠。
我想了很久,难道是因为我夸了甄玉亭的画作?
我是喜欢甄玉亭,自打年少时见过就喜欢。她生得好看,又极具文采。可她对我始终冷淡,这些年感情也消耗得不剩多少。而我始终没有放弃,因为比起其他人,起码我愿意让她做太子妃。
秋日,我得了一幅画,直觉告诉我或许和顾寒玉有关。
果然,是顾寒玉所作。定国侯书房中挂满了她的画作,我看着这些画作,想象着她独自养病的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
顾寒玉确实懂分寸识大体,她把彩头让给了甄玉亭,这让我十分恼火。
她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可因为甄玉亭挂着一个「太子倾慕之人」的名号,她便只能选择谦让。
我命人送去了祖父留给我的羊脂白玉手镯,我想让她知道你不必谦让,你可以拥有这些。
甄玉亭很稀奇地主动约我,她热情地和我说着心里话,这是我从前最为期盼的情景。可是如今看着却只觉得眼熟,她的神态言语,和顾寒玉太像了。就连笑着时弯着的眉眼都像极了顾寒玉。
甄玉亭劝我不要再为难顾寒玉。
我强忍着怒火,看来是我把这女子惯得太骄纵了,父皇母后都从未插手于我喜好谁的事情,区区一个伯爵之女,居然替我做着打算。
回到宫中,顾寒玉让人送回了镯子。
我再见她时,她凄惨地跪在地上,她说她可以把一切还给甄玉亭。
果然,她心中有我。
冬日里,顾寒玉邀我去冰嬉。
我看到她从冰面滑落的瞬间,一颗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我知道,她是故意叫我来的,有些恼火,但也明白她是想让我看清甄玉亭品性。
看着她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我心疼极了,方才的恼火也随之消失。
年后,姨母进宫不住地夸她,说人人都在讲她如何会持家,那甄家姑娘又是如何学她的。
我明白,甄玉亭想做太子妃。她害怕寒玉在我心中有分量,于是迫不及待地想学她。
可是,这还是我曾经喜欢的甄玉亭吗?
还是那个冷艳不重名利的甄玉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