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睛,傅沉眉心那缕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魔气消失不见。我甚至怀疑那是我的错觉,因为我潜意识觉得傅沉是不可能堕魔的。
就像那年我俩决裂那般。
他冷冷地看着我:「若你今日决定糟蹋自己去行那不轨之道,那从今往后,我们只当从不相识,将来战时遇上,我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记得我在雨中笑,只说了一个字:「好。」
傅沉连对我修魔道都深恶痛绝,更别提一向自律的他自己了。
……算了。
傅沉如今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来这里也不是怀念过去,我是为了今后的自由来奋斗的。
别说给傅沉当徒弟。
就算是头猪,我都能喊他一声师父。
正想着,众人的惊呼声打搅到了我,我回过神,却看到傅沉正站在我面前。
他静静地盯着我看,像是要透过这层皮看到别的事物,我这回看得很清楚,他的眉心果然飘过一缕很淡的魔气。
他在压抑什么。
「是你吗?」傅沉轻声地问。
我当即背脊发凉,冒出大片细细密密的冷汗。
或许。
他只是想问一句……在这儿闹事的人,是你吗?
也可能是,托风尊者那个老不死的前掌门传来神讯,说他那失散多年的孙女跑到云延宗来托我照顾,是你吗?
我的脑子浮现出太多可能性。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
不对。
傅沉要问的一定是。
「雁北北,是你吗?」
他现在境界太高,还沾了魔气,或许能从我身上看出些破绽也说不定。
我连掌心都生了汗,正好滥着正中间被对穿的血洞,我五十年没受过这样的疼,再加上这具身体也不怎么能抗痛,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傅沉的眉心微微拢起。
我突然一下反应过来——虽然不知怎么被傅沉察觉到了啥,但傅沉用的是问句,他若是真能确定我是雁北北,何必还废这个话。
说不定他本身就是想通过语言来试探我,让我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所以看到我因为掌心的血洞倒吸凉气才会皱眉。
因为从前的雁北北,即使身上穿了七八个窟窿,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我悟了。
从前的雁北北是什么样,我得反着来。
就好比雁北北讨厌软弱。
于是我红着眼圈抽泣起来。
「是我就是我!我是王祥云,」王祥云现在是我的化名,「呜呜呜呜呜呜好痛好痛,天尊大人,他们……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