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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住了。
我想起了阳光和青草的味道,那是阿黄的味道,原来也是我的味道。
「我要找阿黄!」我一边哭一边说。
冷大爷见我哭得可怜,搓着小爪子掐指一算,然后摇头:「难啊难啊,可遇不可求,天道循环自有定理……」
「大爷,你告诉我办法,我天天给你唱戏。」
「不不不,你别惩罚我了。」
冷大爷往后退了两步,小爪子指了指村口的来路:「始终始终,有始有终,小白泽两次化形都在同一个地方,你记住那个地方就好。」
我若有所思,再看冷大爷,它竟然不见了。
我揉揉眼睛,还以为出现了错觉。
晚风吹过,凉飕飕的,我心里难受,一边回家一边哭个不停。
阿黄,你真傻。
我没有回城里了。
阿黄给我留了一千万彩礼的,我就在村子里办点事,把路修了一下,再承包一些地来种水果。
我还花了几十万,把那个破旧的戏台子修好了,装修得漂漂亮亮,引得很多小孩都来玩。
村里人就很喜欢我,虽然背后说我脑子坏了。
我妈也说我脑子坏了,但我不回城里,她也有些欢喜,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她也不逼我相亲了,说我现在有钱了,是农村企业家,好好干事业也挺好。
她其实是看出我在等一个人,等阿黄。
阿黄的彩礼都给了,怎么能不要媳妇呢?他多亏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村里的水果种得意外的好,卖出了好价钱,还发动全村人一起种水果赚钱。
这样真不错。
我平日里就看看地,然后搬个小凳子在草地上坐着,晒晒太阳,闻闻青草的味道。
一年过去、三年过去、五年过去了。
我们村子成了远近闻名的水果村,家家户户都亮亮堂堂的,道路又大又宽。
过年的时候,戏棚子热闹非凡,台上是满面春风的优伶,台下是喜气洋洋的村民。
我坐着听戏,给大家发了红包,等半夜了,我去炸了牛粪,炸得虫儿都不敢吱声了。
炸了牛粪,我嗓子痒了,上台去嚎了一曲《神女劈观》。
不得不说,好听。
毕竟五年了,再五音不全的人也该出道了。
一曲完毕,四周安安静静的。
我也习惯了,踩着月光往村口走去,走到了阿黄曾经蹦出来的地方。
这里保持着原样,丛林、杂草,都在这一带延伸。
我哼着戏,走了个来回,最后看一眼那片杂草,转身往家里去。
一转身,月光下站着一只金灿灿的黄鼠狼,头顶一撮白毛,色泽亮丽似丝绸。
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