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今发现,他的手脚都被拷在了铁架床上,这下真的哪里都跑不掉了。
但对于自己的境况,雾今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作为一个“自投罗网”的罪犯,他身上呈现的种种迹象都过于可疑了。
“很抱歉,长官。”
雾今语气顿了顿,抬头对上帕内尔少校质问的目光,“一周前,我在异种的巢穴里醒来。”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帕内尔少校的问题,但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从那天起,我就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事情。”雾今的语气里没有态度情绪,平静到不像是讲述自己的遭遇。
有审讯经验的他清楚,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描述的语气越是平静,越显得真实。
帕内尔少校眉头拧了拧,并没有做声打断他,用眼神示意让雾今继续说下去。
“和我一起的同伴把我救了出来,所以我被带回了野城。”
“我被活跃于野城的异教徒献祭了,他们崇拜异种,会选取年轻的祭品献给异种,”雾今眼睫颤了颤,“但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被献祭之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在听到「异教徒」这个信息后,帕内尔少校的神色明显沉了沉,眼神也闪过几分痛苦和厌恶。
雾今善于捕捉旁人情绪的变化,他很快便意识到,帕内尔少校对「异教徒」这个词很敏感。
帕内尔少校:“野城也不算大,获救后你没有找到家人朋友?”
雾今摇头:“没有,长官,我似乎不来自野城。”
帕内尔少校一直看着他,对他的说辞不做评价,淡声道:“继续。”
雾今:“正如您所说,野城不大,所以我侥幸逃离异种巢穴,成为幸存者的消息很快就被城里的异教徒知道了,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
“现在野城戒严,除了军方难以轻易出城,把守城门的工作人员里早混进了异教徒,他们无时无刻不盯着我,如果不是借助军队的掩护,我插翅难飞,迟早会被异教徒给干掉。”
雾今并没有撒谎,他只是技巧性地省略了自己被感染后自愈的事。
而且他反复强调异教徒的威胁,以此不断观察少校的反应。
他从帕内尔少校的反应几乎可以确信:少校对异教徒厌恶至极,似乎曾有过什么瓜葛。
但现在他的手脚被镣铐固定在铁架床上,没办法通过触碰去读心和操控。
帕内尔少校:“所以你就想出装扮应召女郎的法子?”
雾今沉默一瞬,点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二法子。”
他不经意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
帕内尔少校:“另一个法子是什么?”
雾今:“我考虑过通过正经渠道应聘进入军队,但那样进度太慢了,那群异教徒不会允许我活到那时候。”
“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或者成为军校的正式学生……”他记得科尔曼提到过,现在巡夜军人人手紧缺,军校也在招募新学生,所以他打算以此试探一下少校。
帕内尔少校将他打量了一遍:“以你现在这样的体格,巡夜军不可能收你,至于军校…”
她摇了摇头,“你暂时也不够格。”
雾今:“……”
“所以,你也不记得这串数字的来历了,是这个意思吗?”帕内尔少校再次看向雾今脚踝的数字编号,只有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会被纹上红色数字刺青。
雾今:“长官,据说军队可以查到罪犯的数字编号。”
“您已经查过这串数字了,对吗?”雾今试探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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