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略回想,脸颊飞速染上绯色,佯装镇定道:「叫哥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轻笑一声,攥紧了我的手。
(十)白头吟
今日天气确是好极,季春时节,万里无云,清风朗日。我与他沿着护城河畔的青石板路缓步而行。路边柳树颜色青苍,柔软地垂下枝条。护城河上时不时行过三两艘画舫,遗落下一串轻歌曼舞。
其间有一艘画舫格外华丽,外壳流光溢彩,仿佛金玉雕琢的一般。隔着朦胧的轻纱,依稀可见画舫中怀抱琵琶的美人剪影。
忽有一人从画舫中掀帘而出,两手轻搭在围杆,其中一手执着一把折扇。那人着一袭不染纤尘的月白衣衫,美目横波,眉眼美得惊心动魄。他额前几缕发丝零落,神情轻佻,脸上沾一点灼目的胭脂色。似是觉察到什么,他抬目向我与宋引默处望来,见我与宋引默并肩而立,如画的眉目蓦地一沉。
他看着宋引默,目光冰冷,眼神微凝。
宋引默迎向他的目光,只淡淡一笑。
这两人从来气场不合,我察觉二人目光相接时的暗潮汹涌,悄悄拽了拽宋引默的衣角,小声道:「不许搞事情。」
宋引默唇角弯起,牵紧我的手,轻笑道:「好,不搞事情。」
我唇角弯起,拉着宋引默离了护城河去往最人声鼎沸的坊市。坊市的街道旁有叫卖糖葫芦的小贩。
我眉眼弯起,挣开宋引默的手,跑上前买回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左手拿一串,右手拿一串,献宝似的往宋引默面前一扬,而后挑眉笑道:「叫姐姐,姐姐请你吃糖葫芦。」
我猜说这话时,我的神情语气定然像极了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
良家妇男宋引默从善如流道:「姐姐。」
我:「……」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他唇角弯起,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不忘摊出一只手来,笑道:「叫了,我的糖葫芦呢?」
我:「……」
我:「臭弟弟,你抬抬脚。」
他依言做了,垂眸看了看,旋即抬头问道:「抬脚做什么?」
我将两手的糖葫芦一股脑塞到他手里,语重心长道:「我怕你踩到你掉下的节操。」
宋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