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一步,低下头,紧紧攥住拳头。
寒冷侵及全身,冷到骨子里。
半晌,我低低哀求道:「沈席玉,你别不要我……」
沈席玉咚地跪倒在地,用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注视着他。
他拧着眉,眼眶红了,「妧妧,你在说什么?」
我用了最大的勇气,说:「我不干净了……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这句话如同凌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只觉得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却像同样打在沈席玉脸上一样。
他突然哭了,捧着我的脸颊,半天才颤着声音挤出一句话:
「妧妧,不是你的错。」
他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捋着我的碎发,「你没有不干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跟你在一起,是我高攀。」
我红着眼睛,满腹委屈终于得到了宣泄机会,「可是你把我的糖盒烧了,你说只给我一次机会,我又骗了你。」
痛苦在沈席玉的眼底碎开,他捧着我的手按在自己侧脸,「妧妧,你打我吧……抽死我……沈二一介马夫,不懂事,犯了混,你狠狠抽……」
自从见到沈席玉后,我每天战战兢兢,活在被他发现的恐惧里。
倘若他知道真相,将我撵走怎么办?
肆无忌惮地羞辱我又该怎么办?
会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他视为野种?
那个可怕的梦,夜夜来纠缠,连我自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环住沈席玉的脖子,痛哭出声,「沈二,这些年,我好害怕……」
「对不起,妧妧……对不起……」他声线发紧,发出困兽般的嘶鸣,「我是个混蛋,我没保护好妧妧。」
风裹着凉意吹过湿漉漉的发,我咳嗽起来。
沈席玉骤然回神,抱着我踉跄起身,匆忙吩咐道:「李恒忠,烧热水来。」
我浑身已经湿透,靠在沈席玉身上,冻得瑟瑟发抖。
他二话不说脱了衣裳,将我裹进棉被,自己则揣过我的双脚,放在心口。
李恒忠进来时,就见沈席玉狼狈地跪在地上,着急忙慌奔来:「陛下!您怎可如此啊!」
他弯腰去扶,被沈席玉一把扫开,「滚!热水呢!」
很快木桶被热水蓄满,沈席玉撵走了所有人,亲自抱着我下到热水里。
寒意一点点散去,沈席玉压根不撒手。
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搓着头发和肌肤,生怕把我碰坏了。
我两眼红肿,摸上沈席玉的肩膀,那道丑陋可怖的疤痕始终压在我心头。
「疤是怎么弄的?」
沈席玉攥住我的指尖,轻轻吮吻,「不问了,妧妧,都过去了。」
他替我擦干身子,抱上床,「往后我守着你,哪也不去。」
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