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自己上衣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闪烁的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电话的联系人。
然而在接通了之后,阳乃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阳乃!雪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从电话那边传来了母亲极为急切的焦虑声音。
“。。。。。。。。。。。。妈妈。似乎过了许久,阳乃才慢慢从口中吐了这两个字。
“现在正在手术,所以我也不知道雪乃的情况如何?”带着沉重的压抑心情,阳乃艰难地开了口。
“我现在马上赶过去,阳乃你就待在那里!”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飞快起身的声音。
“。。。。。。。恩,我知道了,妈妈。”她一脸空落落地挂断了电话。
有时候等待才是最为折磨人的时刻,尤其是,在紧要关头更是如此。人们只能无力地去接受即将到来的事实,却无力去改变。
雪之下阳乃在平时从来都是一个将事情的发展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人,她不会允许一切超出自己预测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做的似乎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漫长的手术时间从中午一直进行到了黑暗的夜晚,雪之下妈妈也早已赶到了医院,陪伴着阳乃在手术室前一起开始漫长的等待。
终于,当门牌上鲜红色的灯光转为绿色,手术室的门被缓缓地打开,从中走出了一脸疲惫的医生,但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平常那种拯救生命的欣慰笑容,相反脸上仍带着凝重的神色,同时也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他们看到门前等待的母女二人,为首的一名男性医师摘下了口罩,严肃地出声询问着
“请问你们二位就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女儿(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们直接无视掉了医生的询问,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脸焦急地询问。
医生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然而越是这样,阳乃的心就越是冰冷。难道是病情有了什么?脑子里一旦出现这种想法,就仿佛野草一般疯狂生长,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若是平常的她的话,她绝不会这么“不理智”。
但是现在的她在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很脆弱了,已经受不起任何打击。若是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的话,可能她会精神崩溃掉。
“。。。。。。。。。。。。令女情况有些复杂,全身上下几处的粉碎性骨折,但这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头部受到的撞击。。。。。。。。。。。很有可能令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很有可能令她……”
“令她怎么了!?”
阳乃咬牙含出了这句话。
“可能会一睡不醒……这个时间要多久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就是一辈子了……最糟糕的情况是就算醒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成为一个植物人………相当于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医生略带歉意地说道,然后他深深了鞠了一躬,仿佛是在自己的无能向家属表示着歉意,便转身离去了,阳乃和妈妈只能远远看着载着雪之下的病床被推进了ICU(重症监护病房)。
沉默的寂静充满了走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