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韵浆楼不似晚间那样繁华,安静下来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周越记得自己上一次来好像是十年前了吧,还是父王和娘一起带他来的,之后他就被送到了江州。
十年时间,韵浆楼从原来的小酒楼变成现在独具风格的天下第一酒楼,而他从黄口小儿到如今年及弱冠,就连京都的占地范围都足足扩大了一倍。大概十年时间没有改变的也只有那巍峨的皇城了吧······
周越站起来,倚靠在窗边。一阵桂花清幽的香气触动了他的嗅觉,他才从无边的回忆中醒来。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上握着的正是那天白锦给他的玉佩,他一时有些疑惑。
从昨天,这枚玉佩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他从来不是贪图金玉之物的人,可却偏偏一只没有放下这枚玉佩,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那天发生的是真实而非他的臆想。
那样的姑娘呀!
如果她选择的是其他人,他是真心要道一声佩服的。
只是,为什么独独是自己?
这样疑惑的心情甚至盖过了那道不明不白的圣旨带给他的屈辱愤怒,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约她出来。他现在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质问她的念头更多,还是只是单纯想要再见一次她······
周越抬起眼眸,望向窗外的宣武大街。一架制作精良的马车从西边驶过来。周越想着,该是哪家的公子出来章台游冶不想被外人知道才选了没有族徽的马车,京都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他刚想收回目光,却看见马车在韵浆楼前停了下来。
哦,竟然是来这里的?倒是他误会了。
韵浆楼之所以能发展成现在这样,最主要就是注重名声,虽也有艺伶,但都是清倌。除非本人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他们。在京都,能做到这样的承诺,背后的主子一定是十分有权势的。
所以,达官贵人们大多喜欢来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也能求一份名声。
大概是等待的时光格外无趣,周越也没有就此收回目光。片刻,马车中下来两人,一人身穿银白色的罗衣,蓝色的滚边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清澈。另一人,身量似乎颇为单薄,可他竟然一身的浅紫!
这样的颜色高贵不失淡雅,与腰间的白竹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这样的衣着让周越想要一睹此人的面容。
还不等他回神,一道敲门声响起。周越想难道是来换茶的,这韵浆楼的服务还真是好。
他伸手打开门,门口站的竟然是刚才那个银衣的公子。
“越王殿下安好。”
“阁下是?”
“在下白洋,白锦五哥。”
周越莞尔,这就是名动江湖的风流公子,果然是名副其实。只是,为何是他前来,白锦呢?不是答应了亲自来的吗。
“不知令妹?”周越说完这句,语气一顿。他这语气是不是太明显了······
话音未落,面前就站了一道紫色的身影,正对着他笑的温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