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探,「等天亮了就去医馆。」
我闭着眼小憩了一会儿,疲惫极了但是又睡不着
「刺客是宫里的人。」我突然小声自言自语道。
秦珏静了半晌,「赵德妃的母家似乎在渝州。」
我与宫中诸位娘娘都不熟悉,只知道赵德妃进宫时家境微寒,这几年升迁速度极快,连带着赵德妃膝下的三皇子背后都不乏支持者。
「前朝后宫向来难分,可是年年,你想过为什么对方知道是你让陛下去查渝州一事吗?」他轻叹一声,那天在摘星楼唯一多余的人只有赵德妃一个,「殿下不该蹚这趟浑水。」
这是他第二次和我说这句话,只是这次我没有反驳他,以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水患一事会牵动朝堂上多少暗涌。
如果赵德妃的母家从渝州小吏一路升迁而上,中间除了皇帝的提拔还免不了各种明里暗里的花销,加之三皇子背后各种事情的打点,水坝的银两被贪走半数也可以说得通。
可是野爹花了这么多心血提拔赵家,就是希望赵家能够和秦家分庭抗礼,即使发现是他识人不清,但是必然也舍不得在这个关口刮骨疗毒。
再过分一些,就算我死在檀溪寺,他怕也就是寻个理由禁足赵德妃以示警告,不会真的降罪给赵家和赵德妃。
这样不问百姓苦难,只知道权力争夺的皇帝还能让大酀苟延残喘多久?
我不敢想,也不愿想,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已经被赵德妃一事带来的怒意冲散了大半。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去,又沉默了许久,我终是抵不住浓重的倦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距离梦见洪水一事已经过去近半月,此后我基本没怎么做过梦了,这一觉我睡得不沉,耳畔总能隐约听见刀剑声声。
再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间装潢简洁的屋子里,蒙蒙日光从糊着素锦的支摘窗外透进来。
我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身上其他细小的伤口已经结起了微褐色的痂,动作间有个女声道:「姑娘醒了,快去找郎中。」
整个屋子里除了两个侍女装扮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拧着脖子环视四周都不曾看见秦珏的身影,于是道:「秦珏呢?」
「姑娘不问问这是哪儿吗?」她顾左右而言他。
「……」
我好像还真不知道这是哪里。
别是有人在路上捡到我,然后见我颇有些姿色,把我卖进青楼了吧???
但想我一不会弹琴二不会书画,只会对着棋盘发发呆这样子,就算被卖进青楼也要被赶出去,毕竟青楼里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而我只是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废物。
果然,只要我是个废物,就没人能够利用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