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日饮了酒,又因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酒足饭饱后的江千辞困意袭来,竟靠着沈言清睡着了。
沈言清缓缓挪动她的身子,将她抱回客栈,安置在床上。
随后,自己躺在她身旁,轻抚着她的脸庞,凝视着她的睡颜,感受着那平稳的呼吸。
她凑上前去,轻吻着江千辞,唇瓣细细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
前几日,沈言清心中同样烦闷不已。
但每次看到江千辞费尽心思地说着好话哄自己,她的心中又会涌起一丝愉悦。
她并非故意不同江千辞讲话,而是在思索如何克制自己的内心,同时也贪恋着江千辞如此对待自己。
时至今日,也该见好就收了。
第二日,曹榛眉头微蹙,看着这两个腻歪的人。
她的乐子还未寻到,就和好了?
“阿言,来喝口茶。”江千辞一路小跑着,蹭到沈言清身边,端着茶盏喂她喝下。
“啧。”曹榛咂了咂嘴,今日已经喂了四五次水了。
江千辞端着空盏坐回曹榛身边,将茶盏放置在桌上后,目光便一刻也未曾从沈言清身上移开过。
“咳咳。”曹榛故作正经地说道:“本座的桃树都被薅干净了,你是不是该赔一棵?”
江千辞向后望去,那棵枯枝桃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最上端还被削去了一部分。而被削掉的部分,此刻正在沈言清手中。
“嗯,确实应当赔偿前辈一棵树。前辈喜欢桃树吗?”
“不喜欢。”曹榛觉得桃花的颜色过于娇嫩,不适合自己。
“那前辈喜欢什么树?”江千辞接着问道。
曹榛略作沉思,转而反问:“依你之见,本座与何种树木最为相宜?”
闻言,江千辞仔细端详起曹榛。
曹榛面容既不娇艳也不妩媚,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清秀之气,只是那张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慵懒与淡然,半阖着眼眸,一副超然物外、无所畏惧的模样。
“前辈,梨树如何?梨花素雅纯净,我瞧着很适合前辈。三月观其花,七月食其果,岂不美哉?”
“嗯?”曹榛眉头挑起,“纯净?本座在你心中原来是这般印象?”
“淡淡的白,很适合前辈。”江千辞回道。
曹榛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墨色衣袍,淡淡的白,这几个字同自己一点也不沾边。
“罢了,随你。”曹榛无所谓道。
梨树比桃树高一些,只是冬日的树同样是光秃秃的,只有树枝。
日子过的很快,这日,空中下起了雪。
雪很细,很小,随着风在空中轻轻舞动。
年关临近,江千辞并不打算回玄虚门过年。
而且,沈言清的生辰也快到了。
回想起去年,她与沈言清在玄虚门过的生辰,那时,两人一直在准备仙道府交流一事,忙得不可开交。
而今年,两人的关系已更进一步,她想要为沈言清好好过一次生辰。
满心皆是如何给自己爱妻一个生辰惊喜,于是,近些日子的江千辞,脸上又常常挂着一副思索模样。
沈言清瞧得出来,江千辞总盯着她,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