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铜板补充:“他在找一个名叫汤盼儿的女人。”
第三个铜板续上:“但是汤家没有这个女人。”
方众妙暗自把“汤盼儿”这个名字记下,赞许道:“你们做的不错,”
三个铜板垂头拱手,默默谢过主上夸赞,然后站起身,飞上屋檐。
空中飘来一句话:“我们的赏钱应该是三百三十三两银子外加三个铜板。这回就算了,给您打个折。”
龙图深吸一口气。
方众妙愣了半晌才止不住地低笑起来。
她看向龙图说道,“这三个人适合做生意。过一阵我把方家的商行转到暗处,你安排他们三个走商。他们所过之处定能把地皮都刮走。”
龙图呵呵尬笑,脸色漆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黛石领着余飞虎、王安贞、姜雨柔、余双霜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仆役,众人的脸比挂在檐下的纸灯笼还白。
方众妙对仆役们摆手:“你们去打扫院子,挂上白布白幡,把灵堂设置在外院中庭。棚子尽量搭得大一些,牢固一些,我要招待许多客人。”
仆役们软手软脚地跪下,声音微弱地应诺。
方众妙扫去一眼,又道:“葬礼持续七天,你们每人每天拿一两银子的工钱。”
仆役们苍白的脸泛上兴奋至极的红光,应诺的声音高亢响亮。四周弥漫的阴气都被他们的热情驱散。
方众妙挥挥手,这群人就精神抖擞地离开。
不多时,各处的血迹被洗去,遗落的残肢断臂均被烧毁,白幡、白布、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灵堂的框架初步搭建完成。一切都井然有序。
余飞虎亲手把余成望和苗萍翠的尸体放进棺材。人已经死了,这个孝子他还能装一装。
王安贞打开人情簿,小声问道:“嫂子,您看看该请哪些宾客来参加葬礼?”
方众妙拿过册子翻看,指着一个个人名说道:“他、她、他、她、他……”
王安贞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看,表情越来越僵。
“嫂子,这些宾客都是临安城里顶顶有头有脸的贵人。如今小侯爷和老侯爷都不在了,这些贵人自持身份,恐怕不会赏脸。”
王安贞很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怕只怕他们不登门,却派个丫鬟、小厮送来微薄的礼金,这就狠狠落了我们的面子。葬礼上人多眼杂,把事情传出去,不出一天,整个临安城就会知道,我们宁远侯府是真真败落了。”
家族倾颓带来的可怕后果,王安贞比谁都清楚。她本是二品大员的嫡女,只因父亲被贬官,才不得不嫁给余飞虎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方众妙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只管把请帖发出去,他们第一日不来,第二日必然会来。”
王安贞听愣了,问道:“为何?”
方众妙把自己亲手写的一张请帖交给王安贞,吩咐道,“我的暗卫给我传来消息,明日史家的姑奶奶会归宁。你守在史府门外,见到她的马车就把这张请帖递过去。”
王安贞接过请帖打开,手腕不由一抖。
“嫂子,您怎么敢邀请史大夫人?那可是四明史氏的当家主母,大周国最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皇帝的登基大典,她都是以上宾的身份出席。我们宁远侯府在她眼中只是个不入流的家族,她不会搭理我们的。”
王安贞摇晃着请帖说道:“嫂子您信不信,这张帖子到不了史大夫人手里就会被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