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咬牙道:“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齐声呐喊,便要策马夺路而逃。
但馨宁早有预备,一声令下,旁边山坡上扔下许多铁疙瘩,掉在人群中,爆炸声卷起一阵腥风血雨。
等哀嚎声渐渐平息,最后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太子等数人。
这时,宋旗主急向馨宁禀报:“夫人,京营追兵马上就要过来了。”她身边李、黄、徐三位旗主都看着她。
馨宁对李旗主道:“你留在这儿应付官军,我们先走!”
李旗主领命。
馨宁他们刚转过山坳,沈新就带着京营骁骑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当面被绑着的,正是逃脱了的叛党首犯。
沈新上前验明正身,咧着嘴笑道:“太子殿下,原来你也有今日!”
太子挣扎着骂道:“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孤何惧之有?但贾珍勾结乱党,孤正要告发他,让他也陪着孤下地狱……”他腹中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沈新将一把利刃刺进了他腹部。
沈新嘲讽道:“只怕太子殿下是没这个机会了!”他抽出刀来,自有身边的校尉砍死黄应安姜英等人。
“李兄弟,你们办事怎么这么不干净?”
李旗主笑道:“留几个活口,把功劳给你们,还挑三拣四的?”
沈新收了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
李旗主见着了,一把拿过来,打开分给沈新一支,自己拿一支,剩下的全收了。“这香烟还是咱们自己的带劲。记着向老爷提提意见,兄弟们不要那么多的金银元宝,只多赏赐些烈酒香烟,刀山火海咱们都愿意和他干!”
沈新哑然道:“你啊,就你这性子,难怪在京营怎么待都不舒服,现在趁了你的心意了!”
李旗主笑道:“那是老爷慧眼识英雄!”他随即收了笑容,打听道:“城里现在怎么样了?”
沈新吐出一个烟圈,方才轻声道:“眼下禁军三卫已经残废,神京内咱们七八万兄弟,趁着追击叛党,撒到了各处要地。早先埋的钉子一起发动,总算搂草打兔子清理了一批杂毛!”
李旗主眼前一亮,悄悄笑道:“现在这个时候,老爷就是神京内最有权势的人了!”
沈新瞧了李旗主一眼,“你想做什么?心野了是吧?”
李旗主赶紧摇头:“哪有的事儿?我李某人的行事准则就是老爷要咱干啥咱就干啥。”
沈新见属下校尉将太子等人身上的绳索割断,尸身草草的堆在板车上,便翻身上了马,“告诉你家夫人,侯爷让她回府一趟。”
贾珍同戴权一道进宫的时候,已经在半路得知了太子力战身死的消息,至此,所有主谋除方从谦被擒,其余已全部授首。
一场轰轰烈烈的叛乱,终于以贾珍的胜利,太子身死,皇帝与忠顺王损失惨重为结束。
贾珍再次来到大明宫的时候,心境与多年前那种忐忑不安有了截然不同。
他仍旧恭恭敬敬的在宫门口高呼万岁。
皇帝遥远的声音飘过来:“进来吧!”
贾珍一直弓着腰,不抬头看前方,一如忠臣典范。在御座前再跪下。
皇帝的声音很疲累,“怎么样了?”
贾珍急忙回奏:“太子逃至城外,为京营追上,不敌身死。其余党悉数被擒或被杀。羽林虎贲金吾三卫皆已各自回营,神京内奉皇上圣旨暂由京营负责防务,等甄别清楚以后,再交还三卫。”
皇帝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听说你回家就忙着安慰你的那些女人们?连朕交待的事儿都撇在一边了?”
贾珍腆着脸笑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大事已定,余下的事情自有皇上您安排处分,臣就不碍手碍脚。”
皇帝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听贤德妃说她有一个在脂粉队中厮混的弟弟,以朕看来,你也是不妨多让!要不是朕催你,你还在你的温柔乡里待着,任什么东西都不如你的女人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