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正愁混乱中找不到曹德,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吼叫,还不冲过去?“曹德!受死吧!”
那曹德刚刚砍死一个逃兵,猛听得有人叫他,定睛一看,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刀直劈过来。他堪堪躲过,转身就想逃。
贾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勇,几步赶上,一刀就砍在他背上。
曹德惨叫一声,随后倒在血泊中。
贾珍气喘吁吁的愣在那,这就砍死了?
旁边帖木儿见机立刻剁了曹德首级,提在手中大喊道:“曹德授首,降者免死!”
“曹德授首,降者免死!”
呐喊声此起彼伏,叛军士气一落千丈,支撑不到一会儿,便崩溃退走了。
贾珍急令莫追!眼下他们这些残兵保卫皇帝要紧。
他毫无形象的坐在曹德尸身上,拿刀的手还在发抖。他问王剑,“你家老爷我今天是不是英雄神武,关圣附体?”
王剑咧嘴一笑道:“开始还像,现在嘛……”他看着贾珍的手。
“混蛋!你这个月的薪水扣了!扶老子起来,娘的,这打打杀杀的活,不适合你老爷。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着。
当败军退回大明宫的时候,太子惊疑的抓着一个丢盔弃甲的士卒,“你确定是京营来了?”
那士卒惊慌的点头,“是啊!打头冲过来的听说就是贾珍。”
“什么?”太子身上生出一股凉气,“若是这样,大事去矣。”
黄应安捻须想了一会儿,急忙劝道:“殿下莫要惊慌,以臣只见,京军大营离神京二三十里,绝不可能这就到了。这只是贾珍虚张声势罢了!”
太子听了方才稍稍安定下来。“立刻再派人攻打神武门。用火箭,既然打不下,就烧死他们!”
黄应安又劝道:“太子,不如将后宫扣押为人质……”
“不可!”内务府副总管姜英立刻反对:“绝不能因此惊扰太上皇!”
黄应安嘲讽道:“到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惊扰不惊扰?若是咱们赢了,太上皇还能如何?”
姜英急道:“将后宫诸妃扣为人质,可是要威胁谁?威胁皇上吗?皇上会因此束手就擒?威胁贾珍吗?威胁他又有什么用?”
“威胁贾珍?”太子忽然冷笑一声,“你这倒是提醒了孤。现在丹凤门已下,东宫解围,忠顺王牛继宗已经不足为虑,令方从谦分出一营给孤屠了宁国府!务必鸡犬不留!哼,即便今天孤做不了皇帝,孤也要叫他抱憾终身!”
姜英还要相劝,但他终于只暗叹一声。
太子看他不忍心的样子,按下不悦,解释道:“此时不能有妇人之心!孤杀鸡儆猴,不得不为!”要不是看在姜英尽心竭力的为他牵线搭桥,拉拢金吾卫、羽林卫将领,只怕太子早就将他砍了祭旗。
黄应安看着姜英冷哼一声。随即出去传令。
此时已是寅时七刻,神武门下一阵马蹄声,为首的将领正是沈新!
贾珍在门楼上哈哈大笑:“总算把你们这些兔崽子盼到了!你们若是在晚一点,叛军都被老子包圆了,你们只有打扫战场的份!”
门楼里面一直正经危坐的皇帝听的京营先锋已到,方才放松下来,神情萎靡的倒在椅上,咳嗽不止。
戴权赶紧扶着皇帝,眼泪都下来了,“皇上,援兵来了!”
等神武门打开,沈新率领京营骑兵冲进皇宫大内。往日威严庄重的皇家禁苑在铁蹄下颤颤发抖。
皇帝在神武门上看着疾驰而入的黑甲骑兵,百种滋味齐聚心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兴奋的贾珍。
在神京的另一边,宁国府内静悄悄的,尤氏等人都互相偎着,虽然已经极困,但谁也不敢睡着。
可人换过劲装,用头巾包了头发,手里拿着一柄红缨长剑,守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