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总兵的仅剩亲兵,被贼人一刀砍死。眼看侯总兵就要落入敌手,突进来的金吾卫军及时护住了他。
好险!
那掌柜的见事已不谐,急令道:“红阳劫尽,白阳当兴,杀尽官兵,以应劫数。”随即操刀,翻身突了出去。他的伙计们且战且走,又回到前堂。
那掌柜远远的对贾珍拱手喝道:“贾珍!今日你杀我教众,红阳教定然灭你满门!”说罢纵身一跳,飞上屋檐。贾珍见他跑了,忙下令道“快拦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那掌柜的脚刚落在屋瓦之上,便有一大队兵丁朝他张弓射箭。他反应不及,腿上中了一箭,跌落下来。金吾卫一拥而上,把他死死按住,捆绑起来。其他贼人也抵抗不及,纷纷束手就擒。
于是,玉华阁内连同掌柜一十三人,被杀五人,其余七人全数被抓。至于金吾卫,死了二十一人,伤了一十二人,可谓损失惨重。
大事底定,侯总兵虽然受了一点惊吓,但把这些贼子全部抓住了!
贾珍上前问那掌柜:“事到如今,我还不知道阁下姓名,在白莲教中所任何职?”那掌柜倒很硬气,抬眼瞪着贾珍,愤恨的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红阳教总教头欧阳文成!”
嚯!果然是条大鱼啊!(这红阳教本是白莲教的一支,惯以红花为记号,故而外人常以红花会称呼,其实他们的真正名字叫红阳教。)
侯总兵听了喜上眉梢,即便其他地方失了手,有了此人,也可以交差了。他喝令道:“全部带走!”
贾珍则吩咐南营兵丁,“将牺牲的兄弟好生收敛,受伤的弟兄包扎好了请大夫诊治,剩下的给我再搜一遍!”
有了这次经验,大家专门拆墙撬砖,大有掘地三尺之势。
很快,陆续又搜出了许多违禁物品,各种经文、法器堆成了一堆。贾珍挑挑拣拣,没有找到最重要的信徒名册,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正叹息的时候,外面又有人报告,绮玉楼那里出事了!
贾珍走出去,侯总兵对他说道:“绮玉楼有人阻碍咱们抓人,弟兄们正围着呢!”
贾珍笑道:“假若没抓到那欧阳文成,这事情还有些棘手,现在咱们还怕什么?”
侯总兵哈哈一笑,“贤侄说的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拦我金吾卫缉拿逆党!”
于是,贾珍在一边附和,跟着侯总兵到了绮玉楼。
这绮玉楼是南城最大的青楼,一百金吾卫围在外面,竟然被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给挡住了。侯总兵脸色不虞,不管不顾的命令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进去搜?那些逆党跑了怎么办?”
“我看谁敢?”那少年挺起胸膛,声音清脆。侯总兵皱了眉头。贾珍往前一看,这少年身材瘦弱,但胸膛很结实,呃,难道是个兔子?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侯总兵,侯总兵换了语气,“你是谁家的娃娃,可知你在阻碍金吾卫缉拿白莲教逆党?”
那少年毫不畏惧,从胸前衣襟里拿出一块令牌,“你们最好即刻退去!否则后果自负!”
侯总兵瞧见那令牌,顿时脸色大变,赶忙拱手行礼,“末将遵令!”转身就要撤兵离开。
贾珍赶忙拦住侯总兵,劝道:“大人,那些逆党肯定就在里面,这一撤走,岂不是放虎归山,祸患无穷?”
那侯总兵看了贾珍一眼,“你可见到那令牌?”
贾珍点头道:“见到了。”
他拍拍贾珍的肩膀,“听叔父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咱们已经功德圆满了。即便走漏了一二,那也翻不起风浪。”
“可是……”贾珍很不甘心,那欧阳文成才发誓说红阳教要灭他满门,不要说跑掉两三个,就是只跑掉了一个,那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啊!
侯总兵铁青着脸,径直命令道:“传令收兵!”
金吾卫兵丁纷纷刀剑入鞘,撤围往回走。
贾珍后头看了一眼绮玉楼,深深的叹口气。
等出了巷口,贾珍发现侯总兵还等在前边。贾珍快步上前,“叔父,您这是?”侯总兵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你可知道那道令牌是谁的?”
贾珍摇摇头,“侄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