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贾珍打断仇一鹤,断然说道:“不管他有没有阴谋,只要是疑似者,全部先抓起来再说!”他盯着仇一鹤道:“赵、仇二位千总那里,务必通知到位。若是贼人逃脱,我们都脱不开干系!”
仇一鹤虽然尚有疑虑,但贾珍的话让他无法反对,只得应了。
贾珍心情大好的领着一干人前往通善坊。一路上消息都传开了,通善坊发现白莲教妖人!唬得有心人四处查探,南城诸坊的地下势力顿时活跃起来。
贾珍见周围都是自家人,低声问王剑:“事情不会出茬子吧?”
王剑笑道:“爷就放心吧!安排的人机灵着呢!”
贾珍还是放心不下,阴沉着脸道:“就怕那姓李的一条筋,真个给抓住了。”
王剑顿了顿,肃然道:“万一逃不开,他们都知道怎么办。”
贾珍看了王剑一眼,叹道:“事若不成,多给些银子与他们家人。”
王剑点了点头,他对自家的兄弟还是信得过的。
且不说贾珍如何,通善坊内,各条街巷两头都增派了金吾卫军士。李千总领着一队人正在追逐一个短打汉子。那汉子蒙着面看不清相貌,身手甚是矫健,一纵一跃间,挤在人堆里,便不见了踪影。
李千总让人四散分开,一家一户挨个搜索。
不一会,便有人叫道:“在这呢!”果见先前那汉子左冲右突,飞快的往坊外跑。李千总喝道:“你跑不了!”抽出腰刀,追了上去。
那汉子踢倒了摊铺,撞飞了行人,四周看热闹的人左右拥挤,有的还高声叫嚷,场面混乱不堪。
贾珍恰好就在这时候赶到,贾珍看着前方奔跑的汉子,总觉得很眼熟却又说不出到底是谁。贾珍招呼自己人围上去。本来,李千总的包围圈甚是严密,只要不出茬子,顶多半个时辰,那妖人定然被抓住。
但现在有了贾珍这个大茬子,包围圈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缺口。
因为,既然贾珍来了,李千总就必须上前汇报,追捕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属下的把总、百户了。
好在贾珍也没耽搁多久,吩咐李千总道:“你我各领一队人马,咱们左右包抄,就将他堵在巷子里。”于是李千总分了一队人给贾珍,两队军士气势高昂的扑了过去。
那妖人可是一个狠角色,见金吾卫兵丁四面围过来,轻易跑不掉,便发了狠,迎面夺过一名军士的刀,反手将他砍翻,再抢入另一个军士怀中,狠狠撞开。第三名军士就要挥刀砍过来,却被他一记飞踢,连刀带人踢开老远。
前路已经打开,贾珍等追逐不及,只能看着他逃进昌乐坊中。
贾珍心里长舒一口气,面上却急的跺脚,骂道:“那仇雀呢?我让他一起围剿,现在人呢?”
李千总也赶过来问:“将军,咱们怎么办?”
贾珍愤恨的道:“既然仇雀不顶事,你和你的属下,便随本将军一起去昌乐坊拿人!”
那李千总抓了半天,自然不愿意到手的功劳飞了,立刻吆喝着属下,一齐冲进了昌乐坊。
那昌乐坊里仇雀去哪里了?
这厮全然没有把贾珍的命令、仇一鹤的交代当回事,正在一所宅院里搂着他的小妾喝酒呢。
忽然院子外面有人叫嚷,又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掉进来了。仇雀正在兴头上,当即怒道:“来人!来人!快把外边的人赶走!”他连喊三声,才有人一身酒气的滚出来,刚开门,便见贾珍领着一大群军士冲过来。
这人也是仇雀的心腹,自然知道贾珍和自家是什么关系,眼见贾珍气势汹汹的扑过来,下意识的以为贾珍是来捉拿仇雀了。于是,他赶紧关了门,连跑带爬的赶回去,跪在仇雀面前:“爷,您快跑吧!那贾珍来抓您了!都已经到大门口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仇雀一下子懵了,好个贾珍,爷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反打上门来了!有道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返身抽刀在手,喝道:“都给我操家伙!今儿我定叫那贾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这院子本是仇雀外宅,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粉头。平日里,仇雀和他的心腹大多在这饮宴。一听得仇雀招唤,呼呼啦啦从房间里涌出十多名衣衫不整的醉汉,手提钢刀,嘴里叫嚣着:“杀了贾珍!”便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院子外面,贾珍和李千总堪堪赶到,便看见白莲教妖人翻墙进了一所院子。于是贾珍吩咐军士,把这院子团团围住。
正打算打进去的时候,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马上又关了门。李千总忙道:“不好!小心贼人逃脱!”
贾珍刚打算叫人强攻,仇一鹤领着赵千总,带着一大队军士赶了过来。
他们蛮横的拦在贾珍等人前面,那仇一鹤还满脸怒容的盯着贾珍:“参将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