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上前挽着贾珍,“用不着你吩咐,太太都已经赏下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贾珍兴奋的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问道:“蓉哥儿呢?”
三姐笑道:“在陪着他媳妇呢!我来的时候,他正抱着孩子说话。”
贾珍纠结了半晌,又退回来,坐到椅子上,那种说不出的忧伤几乎溢于言表。
三姐与晴雯对视一眼,“爷,您这是怎么啦?”
贾珍仿佛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连忙说道:“我在想名字呢!”
晴雯捂着嘴笑道:“要不咱们还是请太爷起个好听的吧?”
“是啊!”三姐也在一边附和道:“先前冰儿和清儿都是丫头,也就罢了。现在是您长子嫡孙,要是取得差了,岂不是丢了宁国府的面子?”
晴雯更是添了一把火道:“咱们取不好就应该承认,还是赶紧给太爷报信是正经!”
贾珍哼了一声,转身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仔细看了,交到晴雯手里,“把这个给蓉哥儿,咱孙儿就叫这个名儿了!”
晴雯接过来,看了又看:“这是什么字啊?一个木字旁,另一边是个化字?”
贾珍解释道:“这个字念化,也就是木芙蓉的意思。你快去吧!我还有事和三儿说呢!”
晴雯在贾珍和三姐中间看了两眼,啐道:“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要不要我交代外面守着门?”
“说什么呢!”贾珍正正经经的搂着三姐,“我们是有生意上的事要商议!”
“呸!”晴雯攥着纸条,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生意上的事就该和银蝶姐姐和可人姐姐商议,和尤老三这个棒槌能商议出什么来?”
三姐气不过,追着她出去,两人在书房外打闹,清脆的笑声一直传到外面。
贾珍不由叹息一声,这叫什么事?
此时,会芳园玉兰堂内,银蝶教坠儿、蕙儿将案几上的瓶瓶罐罐都收好,自己托着脑袋正发呆。
坠儿拿起两个瓶子,嗅了又嗅,疑惑道:“姨娘,这瓶子比那瓶子气味要浓一些,怎么标注的价格反而要低?”
一旁的蕙儿笑道:“你能懂什么?味道浓的发散也快,淡一点的反而持久,你说哪个贵些?”
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银蝶仍旧不管,轻声嘀咕了两句。
于是坠儿问道:“姨娘,您说什么呢?”
银蝶吓了一跳,皱眉道:“死丫头,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蕙儿抿着嘴笑,忙端来一碗糖粥,“这是柳儿才送过来的,说是秦姨娘怕您胃口不好,特意交代,要伺候您吃完。”
银蝶这才接了,小口小口的吃了。蕙儿还在说话:“秦姨娘知道您不喜欢吃胭脂米,只用寻常糯米熬的。”
银蝶笑道:“知道了,就你多嘴。”
坠儿收好了瓶子,“秦姨娘和咱们姨娘素来是最好的。又各管着一摊子事,忙里忙外没一点清闲的时候。比不得其他姨娘……”
“好了!”银蝶嫌她多嘴,“你去再给我盛一碗粥来!”
坠儿又去盛了一小碗,“姨娘,你今儿胃口好多了?”
银蝶叹道:“这都是可人姐姐的心意,浪费了岂不可惜?再说了,有你在一边唠叨,我懒的和你说话,只好吃粥了。”
坠儿做个鬼脸,坐在锦凳上,把手支在案几上,“老爷有日子没到这里来了,姨娘就不想他?”
银蝶忽然呛了一口粥,啐道:“你这小蹄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坠儿委屈的对银蝶道:“姨娘,我是为你着想啊。如今老爷又新娶了几位姨娘,他精力有限,自然就没那么多功夫了。您几时才能怀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