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不管不顾的抱着她往前走。
外头抱琴和小德子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实在忍不住,趁他不注意,立刻跑了进去。
这不看见还好,一眼就瞧见珍大爷正抱着小姐往里头走呢!
她一下子懵了!
这……
小德子赶进来,蒙住了抱琴的眼睛,劝道:“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抱琴又急又恼又怕,跺着脚啐道:“平白无故的喝什么酒?这下闹出事儿来,我们一个个都活不成了。只怕贾家两府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啊!”
小德子把她拉了出去,冷冷的道:“此地就只有你我,要是传出去一星半点,那就是你说的。”
抱琴转过头,“我死也不会说的!要是有人嚼舌头,肯定是你说的!”
于是小德子笑道:“那不结了?你不说,我不说,公爷和娘娘更不会说,那谁会知道?”
抱琴慌的心口怦怦跳,“这事儿太骇人听闻了!”
小德子不以为意道:“你还是在皇宫待的时间短了,要是久一些,也就见怪不怪了。”
里头隐隐约约的声音让抱琴一阵面红耳赤。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贾珍如何是那种人?
抱琴和小德子整夜都不敢进去,在宫外台阶上相互依偎着过夜。
堪堪到了寅正时分,天边的太阳还未升起。小德子被凤藻宫内的西洋钟声惊醒。
他扶起抱琴,“咱们该叫醒主子们了。”
抱琴睡眼惺忪,昨夜靠着他睡了一夜,虽然他是个太监,面儿上也难掩羞涩。被他拽起来,慌慌张张的进了宫里头。
宫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借着微微的夜光,抱琴看见地上的蟒袍腰带,猛然惊醒,“糟了,珍大爷呢?”
是啊,珍大爷呢?
贾珍好好儿的坐在床边,懊恼的耷拉着头。
小德子上前扶起贾珍,小声道:“公爷,咱们必须回去了,一会儿宫外头有人来守着,就不好进偏殿了。”
贾珍失神的点头,“哦,好!”
转头见元春还在床上静静的睡着,嘱咐抱琴道:“就让她多睡会儿,都是昨儿晚上闹的。”
抱琴红着脸,“大爷放心吧,奴婢知道的。您快些把衣服穿了,免得让人发现了。”
服侍他穿戴好,小德子急忙将他送回偏殿。才锁好门,宫外头就有人来了。
“夏公公说了,只要咱们把这门儿守好了,大大有赏呢!”
“只是要每个时辰瞧三遍,也太为难了。”
“这回夏公公给的银子足,就是让一眨不眨的盯着,也没问题!”
“昨晚上没事儿吧?”
“还能有什么事儿?没瞧见那小太监正和里边说话么?”
且说,昨儿就听了贾珍进宫探望贤德妃,结果也被关着了的消息。当时她还笑呢:“这下好了吧?”
可过不多久,她就察觉到一些不同的味儿来。一直和贾珍交好的戴权被打了,除了七皇子住的长春宫,另外三位皇子的住处都出现了痘疮,这里面难免有些阴谋的味道。
才用了早膳不久,内侍就悄悄交给她一个小纸条,上面正是贾珍昨儿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