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忙将心里的不快赶走,也笑道:“大嫂子放心,你何时见我生过姐妹们的气?我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他们各说各的,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从此,贾珍的诗就这么传出去了。有人说这是谣言,根本不相信,也有的赞叹不已,为他扬名。因此好多士子慕名求教。要不是宁国府门槛高,估计他们早就把门槛踩塌了。
可惜贾珍自己对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今儿午后,黄安来报说,他已经派人去东宫请了三次,东宫的人说,妙玉师父讲经正在妙处,太子妃娘娘须臾离不得,只怕还要在东宫住上几日。
贾珍一听,脸色阴沉的可怕。“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罗师爷回道:“据兄弟们回报,应该是太子妃的主意。太子酒后吐真言,想要为难侯爷。妙玉师父正在当时,也许太子妃是怕她对你说什么,而影响了太子的计策吧。”
贾珍冷哼道:“让里面的兄弟好好盯着,万一太子想对妙玉不利,迅速回报,允许使用最后手段。”
罗师爷劝道:“侯爷,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导致功亏一篑啊!”
贾珍冷笑:“我的女人,别人休想动一个手指头!我要看他那太子还能当几天!”
他和罗师爷开始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这是万不能出一点纰漏的。
不久,倪二忽然送来一个消息。说是东宫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前任兵科给事中李玮,在锦香院喝酒,被人听到他喝醉了酒,破口大骂方从谦不是东西。还说要给他点颜色看。
贾珍笑道:“既然他有这样的愿望,不如咱们给他这个机会?把倪二、李松和张德立叫过来,咱们会一会这个李大人。”
于是,事不宜迟,贾珍一行十数人,趁着夜色,悄悄的溜进李玮家里。
如今李玮虽然品级还在,但已经免职候补,收入顿减,有道是居长安,大不易,日子日渐窘迫。先前养着的一对母女,也早有怨言。若不是李玮还有些积蓄,只怕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李松等轻松制服了院子里两个老仆,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母女两对李玮冷嘲热讽,激的李玮怒火满腔,一气之下掀了桌面。
贾珍见了这场面,立刻改了主意。他笑嘻嘻的将一个包袱交给李玮,“李贤弟,你把弟妹们安置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委屈了她们?为兄今天特来探望,些许黄白之物,就当是见面礼,如何?”
李玮惊骇的看着贾珍,“你……怎么进来的?”
贾珍朝他们使眼色,“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收拾收拾?”
张德立等会意,把桌子翻过来摆正了。帖木儿与王剑一左一右夹着李玮,让他坐下。
那俩女人颇有些姿色,看不出贾珍他们的来路,两双眼睛只盯着包袱,急急的过来接了,掂在手里沉甸甸的,至少一二百两吧?她们喜不自禁的拿走,笑道:“老爷们有事相谈,我们娘儿两给你们准备吃食去!”说完,便出去了。倪二立刻让两人跟着,关好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贾珍等人。
于是贾珍笑道:“李大人,你可知我今天的来意?”
李玮先前一阵慌乱,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他施施然坐下,“贾侯爷莫不是有求于下官?”
贾珍也不介意李玮嘴硬,“我是来救你的。”
李玮冷笑道:“贾侯爷莫要说笑,过两天只怕没人救得了侯爷。”
贾珍心中疑惑,面上却是风轻云淡,“你似乎有话对我讲?”
李玮看看左右。
贾珍冷笑:“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你想说就说。”
李玮想了想,笑道:“我有一个条件,你若能答应,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贾珍捋着胡须,有条件就好。“你且说来!”
李玮眼中闪过愤恨,咬牙切齿的道:“事成之后,我要方从谦的老婆,太子的一个姬妾。还要纹银一万两!”
贾珍摆摆手,笑了。